張泌見她表情問,“怎麼?有反常?”
“那嬤嬤是個謹慎的,問了我許多,還翻看了灶台,水缸什麼的。”朱玉有些不安,繼續問,“姑娘可想好了藥了他們後該如何?”
“我想著去我母親娘家邑州,屆時再看情況。隻是不想被兄嫂隨意搪塞個人家。”張泌說著低頭蹙眉,有些黯然。想起未來迷茫不知道路在何處,又怕今日世事多變。
“我與姑娘一道,不如先去祁家問問?”朱玉小心的打量著張泌的表情,她抬起頭二人麵麵相覷。
張泌微微搖頭說道,“不了,都是家中的莊子,他又如何擔當?我們安定下再來信報平安吧。”張泌長噓口氣正了正精氣神,“他中了舉,自有這大好前程等著他,我,我就別拖累他了… …”
“走,朱玉。瞧瞧外麵那些昏倒的牛去。”張泌提了提精神,說著就開了門。
出了門遠遠望去隔壁間靜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外麵看到一輛馬車周遭冷清。張泌心中暗喜,又生一計。一會便就用這輛馬車離開,車上定是有些用品的。
她朝著朱玉看了看,又示意的向那輛車挑了挑眉。“一會就牽了著馬車走。”朱玉馬上就明白了,捂著嘴暗笑這點點頭。
“姑娘真聰明。”朱玉小聲說,張泌加快了步伐朝著廚房那邊走去。
“今兒的天可真好呀,以後也都是好日子。”她看了看這住了許多年的破舊院子,想想要離開了,其實有些不舍。可心裏又不由的激動,已經開始暢想著路上可以繞去別的地方看看,雖說銀兩不多。“朱玉,你當真願隨我出行?”
“朱玉五歲就跟著您了,哪兒都得跟著姑娘的 。”主仆二人輕快的走起來,朱玉比張泌小一歲,臉盤白白淨淨,眉眼清清亮亮。一笑起來,嘴瓣兒似是彎月。
“嗯,我一人去也是有些怯的,你陪著最好。我們去我母親的娘家瞧瞧,在邑州,我還有個舅舅的。前幾年還來過信兒的。”張泌提了裙抬步走上階去,眼前就是廚間了,想著裏頭橫倒著的人就心生歡喜。
“哐當!”腦頭重重一擊眼前一黑,張泌昏了過去。
… …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泌隱約覺得搖搖晃晃有些犯嘔,被擊中的頭更是要裂般的疼痛。手腳都被束住了,像是在馬車上,聞到些茶點飯食的香味。她微微張開一點眼皮一片漆黑,這是頭也被蓋著的,嘴上也塞著布團不能動彈。
她睡的沉重,似是快到邑州了,她看見母親的側臉,想到母親總不願去投奔舅舅,盼著父親能有一日能接她回家… …
張泌手能觸摸到一片紗裙質地,旁邊該是有人的。她微微張開一點眼皮一片漆黑,這是頭也被蓋著的,嘴上也塞著布團不能動彈。此時一個小丫頭的細軟聲音傳來,“嬤嬤,再有二盞茶功夫就到了。”
“嗯,你且將這些收拾收拾。”這聲音是那個要帶自己家去的嬤嬤,張泌聽到此處已經猜到大概。不經感歎到底是經了年的老婆子,是怎麼發現問題的,竟然沒有被藥,馬上就要到家了,恐怕等著她的就是龍潭虎穴。
傳來了清脆叮咚的瓷器碰撞的聲音,那個小丫頭猶豫的問道,“是,隻是姑娘怎麼還未省,別是打壞了腦子。”
片刻那嬤嬤都不語,過了會慢悠悠的咬著牙說,“死丫頭,想撂翻一眾,今日不帶她回去豈不是壞了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