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雅間四周都用屏風擋住,隔音效果極好,坐在裏麵就像是一個小世界,外麵的喧鬧聲幾乎全部被阻絕。
"義父請。"趙環兒將人迎入房間,親自給他斟茶倒水,態度謙遜又恭敬。
黃進全滿意地端起杯子輕抿一口,隨後對身旁的內侍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與寒兒還有要事想談。”
眾內侍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趙環兒見雅間內隻剩下自己與黃進全兩人,嘴角微勾起一抹弧度,本想還要費勁心思哄著他叫退眾人,如今這番正合自己心意。
黃進全放下杯盞,眼中露出一絲貪婪精光,他直言道:“這荊州乃是富裕之地,寒兒你在此多年,有著我的撐腰,想必也撈到不少好處吧?”
趙環兒眉頭輕蹙,微低著頭暗想,‘怪不得你會認蕭淫賊為兒,原來是為了能夠在荊州多撈油水,這兩人真是狼狽為奸,一個為財,一個為色。’
黃進全見她沉默,臉上露出一絲不悅,冷聲質問道,“怎麼了?可是想反悔?”
她立刻回過神來,忙搖了搖頭,“自然不是,孩兒是想把這幾年來擁有的都孝敬義父你,畢竟沒有義父,哪有孩兒今日風光生活。”
黃進全聞言,眼中掠過一抹笑意,“真是懂事的孩子。”隨後將手展開放在她麵前。
趙環兒嘴角勾起笑意,將手伸入衣袖之中。
可接下來的事讓黃進全大失所望,隻見趙環兒不是掏出白花花的銀票,而是掏出一把尖銳的匕首,且迅速插入他胸口。
“碰!”匕首刺到鈍物發出一聲悶響,趙環兒見著他胸口未流出半點血液,才知曉其胸口處放置一片銅片,眉頭緊皺。
黃進全眼中露出一抹駭然,“蕭景寒,你居然敢刺殺我?來人,快點救我!”
可因雅間隔音極好,內侍們並未聽見黃進全的求救聲。
趙環兒見狀,再次舉起手,要向黃進全的腦袋刺去,她不信他連腦殼也隔上銅片。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色身影猛地撞破房門衝了進來,將趙環兒撲倒在地。
也是因這個聲響,驚動底層的內侍。
趙環兒抬眸望去,竟是真正的蕭景寒。
“這…是什麼回事?”黃進全見是一模一樣的兩人,驚愕地瞪大雙眼。
“黃閹狗,給我去死!”趙環兒用盡全力推開蕭景寒,連忙起身,匕首再次要往黃進全的腦門刺去。
還差兩寸,就可以刺死黃進全,可匕首卻被蕭瑾寒徒手接住,鮮血順著他修長白皙的指尖流出。
趙環兒眼中抹過恨意,“我真是後悔昨夜沒有殺了你!”
蕭景寒見趙環兒恨及自己的眼神,心頭驀然一疼,握緊匕首的手不由得微顫。
內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趙環兒臉色大變,正以為自己這次插翅難逃時,突然幾道黑影從屋簷飛躍而下,趁她發愣之際,將她拖走,眨眼間便消失雅間裏。
見她已走遠,蕭瑾寒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陣眩暈,險些栽倒在地。
“寒兒…”黃進全趕忙上前攙扶住,又見內侍此刻才到來,頓時怒道:“你們這群廢物,灑家養你們有何用!”
蕭瑾寒虛弱笑道:“義父切勿動氣,看著你安然無恙,孩兒很是歡喜。"說完話後,再也支撐不住,直挺挺向後栽去。
黃進全抱住昏迷不醒的蕭瑾寒,衝內侍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請郎中。”
內侍領命離去,並叫小廝將蕭景寒扶在床榻上。
等到一切準備妥當之後,黃進全坐到床沿,望著蕭瑾寒憔悴蒼白的臉龐歎息道:“一直以來,灑家的命如螻蟻般低賤,想不到也會有人為了保護我而不顧自己性命,寒兒,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真正的義子。”
蕭瑾寒緊閉著雙目,聽他如是說,唇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