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待雞鳴破曉時，秦思瑤逐漸醒來，看著原本綁在趙環兒的粗繩現已綁在自己身上，露出一抹驚恐之色。

趙環兒蹲下來，將匕首在秦思瑤麵前晃悠兩圈，“我說了，這臉是我的，豈是你想要就能得到嗎。”

那眼神如寒冰般讓人發顫，秦思瑤嚇得一時不敢動彈。

“你這醜八怪，我打死你。”一想起秦思瑤要活活剝下趙環兒的臉皮，奶娘激憤難當，數幾個巴掌狠狠拍了過來。

秦思瑤隻感覺臉上火辣辣地痛，眼淚也順著腮幫子流了下來，“我錯了，還請妹妹看在我收留你們的份上，放了我這一次。”

趙環兒從懷裏拿出一塊錦帕擦拭著匕首，悠然道，“不安好心的收留我可不稀罕，至於放了你，那是更做夢。”

秦思瑤原想以情動之，然而眼前這隻有八歲的女童並無感動之意，便收回剛那虛假的眼淚，“那你想怎麼樣？難道你還想殺了我不成？”她以為趙環兒過於年幼，不敢下這個手。

趙環兒將擦著明亮的匕首貼在秦思瑤溝壑縱橫的臉道：“殺了你，實在太容易了，既然你想要剝我的皮，那自然我也要剝你的皮。”

聽見此話，秦思瑤渾身劇烈顫抖起來，“我這麼醜，你要我的臉也沒有用啊！”

趙環兒雙眸微抬，“是沒有用，但看見你痛苦死去，我心中甚是歡喜。”

聽著她用著稚嫩的聲音說出毒辣的話，秦思瑤嚇得臉色煞白，環顧四周，欲想有人來救自己。

這時地上一本藍色皮麵的書籍映在秦思瑤眼前，猶如救命稻草般，“妹妹，要不我把這《千麵桃花集》贈予你，你就放了我，好不好？”

趙環兒笑了笑，將手中匕首對準秦思瑤的脖頸，“書籍的內容這般殘忍，我要它做甚？”說罷，手上加重力度。

秦思瑤的臉瞬間由白變紅，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發急促，心臟更是跳躍的越發厲害，“不，它是個好東西，除了換臉秘術，還有以假亂真的易容術，就連朝中的權貴也懸賞上萬兩黃金尋這秘籍，若不是我這鬼樣子，我早就將它換了。”

萬兩黃金對於在逃的趙環兒隻是個累贅，不過這個易容術卻引起她頗大的興趣，她將匕首從脖頸處緩緩移到秦思瑤的臉上，“那你為何不用易容術？”

見趙環兒有些動容的樣子，秦思瑤心中暗喜，解釋道：“不是我不想用，是因易容術主要原料是麵粉，隻可保持六個時辰。”

聽完這番話，趙環兒鬼使神差撿著地上的秘籍，正當秦思瑤以為自己能夠逃過一劫時，卻還是被剛起身的趙環兒，一刀刺在胸口處，血液噴湧而出，濺到那張雪白透淨的臉頰上。

這是趙環兒第一次奪人性命，卻沒有她想象中那般恐懼害怕。

秦思瑤睜大雙眸，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趙環兒，她沒想到，這個貌若天仙的女孩會如此殺伐果斷。

“你…”秦思瑤的唇齒間吐出一個字後，便沒有力氣再吐出多餘的聲音。

趙環兒看著還有一絲氣息的秦思瑤，“留下你，還會讓其他無辜的女子麵臨這剝皮之痛，看在這本秘籍的份上，以最輕快的方式讓你死去，已是我最大的退讓。”

說罷，她麵無表情拔出刺在秦思瑤心口的匕首，目睹著其大量血液流逝，沒有半點同情或者憐憫，直到秦思瑤斷了最後一口氣，匕首才往手中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