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西橙準備溜走,這兩日在聖母廟周圍也探查夠了,什麼地方有殺手和暗衛,這些人也著實不清楚。
正抬步走時,蕭允突然從屏風後麵出來,周身纏著褪不去的冷氣,皺眉道,“說夠了?”
一個官爺站出來說,“這些事你們也敢在這裏亂說,萬一讓那飛賊聽了去,今晚夜襲聖母廟,你們還指望升官發財,哼,仔細你們的腦袋!”
蕭允冷眼撇過去,一行人立馬閉了嘴,邁開步子跟著他下了樓。
他邊走邊仔細吩咐道,“本王告訴你們,整個聖母廟最弱的地方就是東麵和西麵,你們去守住西麵,本王守住東麵,就不信那飛賊能跑出去。如果抓到飛賊,大家都可升官發財,以後少不了酒喝。”
他嘴上這麼說,卻是玩笑的口氣。
仿佛讓他去看國庫,他也是這副玩世不恭的態度。
一行軍爺跟在後麵唯唯稱諾。
衛西橙勾起了嘴角,心下已了然,聖母廟的弱點:西麵。
她有些得意的看著蕭允的背影,諒你有百龍之智,也萬萬想不到,你們口口聲聲要抓的飛賊——就在你麵前。
不料蕭允剛走了兩步,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裏話,突然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衛西橙的笑容僵在臉上,氣都不敢出,可他卻隻是低下頭咳了兩聲。
衛西橙趕緊退後兩步,可別把不治之症傳染給她。
她覺得上兩次做賊的經曆真的是太愉快了,所以這次才會碰見蕭允這個瘟神,總讓她覺得心裏發毛。
蕭允坐在馬上,心下納悶,為什麼今夜總是聞到一股奇怪的香氣,像是......女子的體香。
他的鼻子不可能騙他,桂芳樓的女子何其多,但他三十步開外就能聞到是哪個女子。
林素香喜歡施桂花粉脂,所以身上總有股濃鬱的桂花香。
梁桂芳房間裏點紫檀,素來身上就有紫檀的禪靜。
這種獨特的清香,卻縈繞在鼻息,曆久彌香。
他四處周圍看了好幾眼,都沒有發現有個母的。
莫不是幾天沒去桂芳樓憋出來的幻覺?
蕭允騎著馬繞道聖母廟前,剛才青雲來報,說是福遠大將軍有事相請。
他素來不理會朝政,和這些人本無瓜葛,若不是奉命鎮守聖母廟,還管他什麼大將軍。
若是為公,福遠大將軍完全可以青天白日裏來找他商量。
若是為私,誰又會有求於他?
蕭允想著,回頭吩咐青雲,“若是我半個時辰沒出來,你就打個幌子把我弄出來。”
青雲立馬點頭答應。
蕭允直來到福遠大將軍營帳前,命人通報了才進去。
剛進賬,大將軍李忠就抱拳跪膝,蕭允立馬上前攙扶,“李將軍多禮了,將軍為國殺敵,實乃晚輩之榜樣,不可多禮。”
不管他是敵是友,一番誇獎總是沒錯的,誰不愛聽好話,這張牌打的安全。
李忠聞言笑顏逐開,把蕭允讓到上座,這才開始敘話,“靖王爺賢明,不瞞您說,我久經沙場,出征西番數次從來沒怕過,為國效力在所不辭。”
李忠觀察蕭允的表情,繼續說道,“可這聖母廟不過百畝地幾處禪房,派我這個小將軍來鎮守就算了,靖王爺您賢達明理,尤其是在常勝將軍的事情上,能大義滅親,朝中之臣無不敬仰,偏偏讓王爺來管這等小事,我李忠第一個不服氣。”
蕭允笑了笑,他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好菜,既當有好菜,必定要有好酒相伴,我賬裏有壇珍藏百年的杜康,平時舍不得喝。寶劍贈英雄,美酒遇知音,今天遇到李大將軍,定不辜負這美酒,必要一醉方休。”
蕭允不表明態度,反倒弄的李忠不自在起來,他大著膽子繼續試探。
“今日能與靖王舉杯共飲,實屬我三生有幸。”把盞幾杯過後,李忠就開始問道,“如今聖上年邁,還沒有立儲君的意思,在下拙見,想必聖上是對莊王不滿,莊王雖為嫡長子,但資質平平昏庸無能,根本無治國之才。二皇子賢王性情平和,博古通今,但更像太傅,也不適合繼承帝位。”
蕭允不答話,仿佛李忠說的話和自己毫無關係,他等著他說下去。
“皇上每日百思不解,滿朝重臣亦有所擔憂,在下不才,和幾位重臣商議,隻有靖王爺您精明決斷,有治世之能,最受聖上寵愛,隻要靖王爺您一聲令下,朝中大臣必定前來響應,儲君之位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