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橙當然有興趣,哪怕隻是個診所呢,何況這人也不像開診所的。
但十分誠懇的回答,“我有興趣,但是檔案有汙點,醫死過人,您接受嗎?”
中年人也愣了愣,沉吟了下,“讓我想想。”
柳橙淡然的笑笑,這就是變相拒絕了。在她的意料之中,醫院一般不會接收檔案有問題的。
不止是名聲問題,還會影響收入,哪個患者聽說這醫院有醫死人的醫生,都不會把這醫院當作首選。
到了醫院,眾人合力把胖丫抬起來,車門也終於打開了。
大家幫忙把昏迷的胖丫抬上擔架,才離開。
柳橙想了想,都到醫院了,還是把瘦猴的情況,給曲大同他們說一說。
本來想去打聽病房號,才想起來,就知道曲大同的名字,他也不是病患呐。
看到電梯來了,想了想,直接去了四樓外科。
在四樓慢慢轉悠,剛走到最右邊的病房,就見曲大同耷拉著眉毛出來。
柳橙走上去,“同誌!”
曲大同見到是她,興致缺缺的點點頭,扭臉衝裏頭說:“老大,柳同誌來看你了。”
“沒......”柳橙擺擺手,“不是看他的,來找你的。”
“欸!”曲大同驚歎一聲,“老大,你聽到沒,找我的,出怪事了。”
老大住一天,負責的這病房的年輕護士同誌都不願走,隻要得空就過來觀察病情,甚至還有特意來看一眼的。
沒想到,柳同誌是找他的,雖然精神有點問題,這眼光還是不錯的。
“多謝柳同誌。”曲大同笑嗬嗬的道謝,正在柳橙納悶的時候,他開始滔滔不絕,“我老家有未婚妻,老漂亮了老有文化了,還有......”
“事兒辦完了嗎?”梁慎行聲音從病房裏傳來,打斷他的王婆賣瓜行為。
“我馬上去。”曲大同表情嚴肅起來,丟下這句話就跑了。
柳橙伸手抓了抓,衣角都沒抓到,眼睜睜看著他跑遠了。
猶豫了下,覺得和這位冷麵孩子說也一樣,就是不如曲大同那麼自在。小小年紀,威壓還挺強。
這麼想著,就進了門,順腳把門勾上。
梁慎行抬了抬眼皮,客氣的說,“請進。”
柳橙見他一身病號服,手腳都打著繃帶,臉色慘白慘白的,但是眉目清朗,修長的手指捏著書。
少了些冷硬,多了幾分矜貴。
柳橙感歎,好看的人果然什麼時候都好看,有些走神,以為他說是“請坐”,順勢就往椅子上坐下。
她剛坐下,就聽梁慎行說,“請坐。”
柳橙咂摸過味來,有些尷尬,這小孩故意的吧。
她非請而入,他才“請”,她都坐了,又“請”,罵人都不帶臟字的。
“咳咳。”清咳一聲緩解尷尬,“這個......對了,您貴姓?”
“姓梁。”梁慎行單手合上書,直視著她。
“嗯,梁同誌。”柳橙點點頭,指著水壺問,“請問一下,我能喝水嗎?”
她是一點虧都不肯吃,你罵我沒禮貌,那客人來了,也不請喝水,你也差不多。
梁慎行眉毛都沒動,語氣毫無起伏,“沒你杯子。”
柳橙覺得,真沒必要像小孩子一樣占口頭便宜,拉椅子離他近一些,低聲說:“我剛剛看到開雪鐵龍的人了。”
“嗯?”梁慎行直起身體,客氣的說,“勞煩說說具體情況。”
柳橙:“......”
行吧,他可能就這德行,語氣客氣了,表情冷冷的。
“一個瘦猴,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後腦勺頭發根下有塊不小的白廯,在梧桐路供銷社附近下車,應該有什麼急事。”
說完,見梁慎行沒有任何表示,就這麼皺眉盯著她,眸色深深,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柳橙也皺了皺眉,“梁同誌,你們是人不夠嗎?要不要我幫你去市局報個案,幫忙抓一下?”
這地方比較亂,特殊治安事件,也會請駐守文城的部隊幫忙,部隊在地方上有問題,先請求幫助也正常。
梁慎行聽她語氣著急,看向滿是血痕的臉,昨天早上臟汙,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看起來很清晰,一條條紅痕開始結痂,襯得黑黑的眸子更加明亮。
根據還打聽來的消息,犯罪團夥倒是不可能了。
護士們都說她心思十分深沉,不出麵,就能利用別人鬧的醫院人仰馬翻。
他雖然覺得不至於心思深沉,但肯定不是善茬。
畢竟昨天柳橙陰楊慧芳的事,他看在眼裏。
沒拆穿柳橙,是因為楊慧芳對她的態度,他也看在眼裏。
這對母女半斤八兩,沒有誰更好,而且楊慧芳確實說話難聽。
隻是沒想到,她還挺有社會責任感的,有些意外。
“那三人,初步認定是接應毒品的犯罪分子,但是捉賊拿臟。”
這話,他不該說的,但是真怕這個滿臉操心的女同誌,頭腦一熱跑去報警,打草驚蛇。
柳橙恍然大悟,脫口而出:“釣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