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邊離邊界近，毒販子猖獗，後世爆出來，某些縣很多百姓，竟然都是幫毒販子運毒的。

所以，他們是要抓到把毒品從邊境帶來的人，找到路線？

想到這裏，柳橙突然睜大眼睛，他們要等的，不會是支家寨大黑山裏的人吧？

可能，就是從那山的後麵，繞道而來。

她十分糾結，不說吧，還不知道多少人因為這條路線受害，要是說吧，部隊馬上去查，支明生的死不就暴露了？

梁慎行見她臉色變來變去，問道，“柳同誌，你想起什麼了？”

柳橙深吸一口氣，她還是決定說，不光是做好人好事，她也借此機會，把懸在頭上的刀拿走。

不然，總是會壓在她頭上。

“梁同誌，我殺了人了。”柳橙條件還是要談的，難道真大公無私？

梁慎行嗯了聲，“我知道。”

這事家屬和事故方一致定性為意外，家屬接受賠償，願意和解，誰也管不了了。

柳橙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醫死人的事，連外地人都知道了？

無奈的笑笑，“人可不是我醫死的，我說的另有其人。不過我可是正當防衛，但是我怕有人作偽證，你們軍方能保我不？”

梁慎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活了二十三年，頭一次聽到這麼莫名其妙的事，他為什麼要保？

剛想拒絕，突然想到什麼，“你有別的消息？”

柳橙剛想說話，一下沒說出來，咳嗽了一聲，眼神止不住瞄他裝滿水的茶缸。

沒辦法，油條吃完沒喝水，感覺嗓子裏堵了什麼。

梁慎行快速抓過床頭邊上的茶缸，也不喝，就這麼端著。

柳橙哭笑不得，難道她還會搶嗎？需要動作這麼快狠準？

又咳嗽兩聲，清清嗓子，“要是你們在等送毒品的人，等不到的。”

梁慎行用手指摩擦著茶缸，麵無表情的說：“昨天淩晨你等車的附近，一共隻有三個村，你遭遇壞事以及得知消息的地方是同一個，你殺的人是支明生。”

他語氣十分肯定，連個磕巴都沒打。

柳橙十分震驚，真是個怪物，她說什麼了嗎？這就知道了。

這種智商，很快就能查出來的，壓根不用她說，真是多此一舉。

或者，說也行，坦蕩一點，遮遮掩掩，顯得她更有嫌疑。

這下，連人情都沒了。

瞬間有些尷尬，沉默了下問道，“你怎麼知道，你認識支明生？”

咋的，支明生難道也出名嗎？

梁慎行捏捏眉心，陷入沉思，這心思深沉在哪裏？

醫院傳得沸沸揚揚，好幾個護士同誌都來和他說閑話，不想聽，被迫聽。

一會兒換藥的護士說，醫死人那個柳橙沒想到是那種人，不潔身自好，也不怕被當流氓打。

再一會兒拿藥的護士又說，搞錯了，是柳橙的妹妹。

裏頭沒變的人名，就是支明生，他要是都判斷不出柳橙殺了誰，不如趕緊退伍回家。

她倒好，還傻乎乎的問。完全不知道，她已經在監察隊手裏轉了個圈。

柳橙又沒分身術，哪知道這些。消息就在醫院，還沒傳開就被高嬸堵回去了。

醫院的過錯，嚴令禁止談論，否則開除處理。工作不好找，再想八卦，醫院的人也不敢說。

她今天來，自然什麼也聽不到了。

就那麼隨口一問，見梁慎行不答，也不糾纏，“反正你都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保就保，不保算了，大不了繼續和楊慧芳周旋，實在幹不過，就帶空間跑深山老林去。

“等一下。”梁慎行叫住她，一本正經的說：“水我喝過了。”

“啊？”柳橙愣了愣，這是解釋不讓她喝水的理由嗎？

下意識問，“水裏有毒？”

梁慎行一怔，“嗯？”

柳橙也反應過來，可能是潔癖，難道她會那麼不講究，直接端他茶杯喝水嗎？

很久很久之後，她才知道，市醫院的護士，好幾個強行借梁慎行杯子的，快把他嚇壞了。

不過，她現在是不知道的。

“走了，再見。”揮揮手，轉身就走。

“你要是想進醫院工作，可以找邵副院長。”

聽到身後低沉的聲音，她怔了怔，啥意思？

怎麼突然給她開後門？這是默認會保她嗎？果然是外冷內熱的大好人。

柳橙回過頭，笑得像朵花，“梁同誌，這多不好意思啊，會不會給你添麻煩？不過我確實想進，現在去找邵副院長。那你好好休息，改天來看你，再見再見。”

像連珠炮般的說完，然後拉開門出去，再關上門，一氣嗬成。

“別客氣”這三個字，在梁慎行嘴邊轉幾圈都沒機會轉出去。

看著門沉思，順城人，不時興客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