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得設法鬧騰一場才行,牛氏吊梢眼一轉,欲向前阻止佟掌櫃核驗。
那料雲朵朵早有準備,早早讓身邊的家丁攔在了佟掌櫃的身前。
牛氏見此,頓時嚎啕大哭道:“我兒堂堂欽賜狀元,怎能任由你們如此欺辱,老身我不活了......”
說完,她就想越過家丁,一頭朝堆滿在街上的嫁妝上撞去。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牛氏還真是用的爐火純青。
可雲朵朵哪會吃她這套,對著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所有被她帶來的家丁都圍了上來,將牛氏牢牢的擋在了外麵。
牛氏被攔下無計可施,想著一會肯定要被拆穿,就想偷偷的退回宅子裏麵。
佟掌櫃盤點核查的速度非常快,不一會她便將最後三箱嫁妝清點完畢。
“這三箱嫁妝有問題,被人以次充好掉包了出去。”
聞言,場中所有人的興致都被拉了起來。
“竟還有這種事!”
雲朵朵嘴角微微一揚,她意味深長的看了陸淩遠一眼。
此時,在酒肆二樓的墨修言眉心微皺。
這是皇兄殿試選的狀元?人品如此,怎堪大用?
他站起身來,負手下樓,身旁的墨白連忙要跟上。
“你在此等著,若是陸家敢昧下雲朵朵的嫁妝,哼。”他回頭看墨白一眼冷聲道。
墨白不明白自家主子這是要幫雲朵朵,主子什麼時候這般熱心腸?
雲朵朵走到佟掌櫃身邊往箱子裏一看,不氣反笑。
這些東西說次都是好的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箱子裏麵的東西根本就是一些陶土罐啥的,這皇家能拿出這樣的東西來賞賜人家當嫁妝?
這陸家人是把別人都當傻子來看呢,還是太自以為是了!
雲朵朵拿起一個箱子裏的陶土罐扔到牛氏母子麵前。
她目光冰冷,寒聲道:“陸淩遠,這就是你所謂的風骨?這就是清清白白的陸狀元幹出來的事?”
有把柄在手,那就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雲朵朵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你陸淩遠不是要好名聲,那我今日便讓你臉麵丟盡。
這一番話直羞得陸淩遠臉色脹紅。
剛待溜回府中的牛氏終究不舍自己的兒子丟臉,回身過來,用手指著雲朵朵罵道:“你這個狠毒的女人,莫要敗壞我遠兒的名聲!”
陸淩遠深知自家母親為人,這應該是自家母親給調了包。
可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他若是認了,那臉就丟大了。
讀書人的臉麵有的時候分毫不值,可有的時候卻幹係甚大,尤其是想陸淩遠這種新科狀元,若是壞了名聲,今日在官場上如何立足?
他隻能硬著頭皮道:“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說不定這嫁妝抬進來時就是這樣子,你問我我問誰去?”
他瞥了自家母親一眼,心中不由歎息一聲。
娘呀娘,在這當口你這是給兒子惹了什麼事喲!
雲朵朵嗬嗬冷笑,道:“照狀元公的意思,這嫁妝是宮中賞賜下來時就被人動了手腳?”
陸淩遠心中一凜,他詫異的看了雲朵朵一眼,這女人,何時如此聰明了?
她這話可是夠毒,若是自己順口接過,那便是質疑宮中的人,自己有幾個腦袋夠砍的?想到這,他隻覺背皮微微生出冷汗。
自己舍棄雲朵朵之事是對還是錯?在這一瞬間,他莫名生出了這個念頭。
“雲朵朵,你休得......”說到這,陸淩遠感覺自己沒法再說下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若再強辯下去,一定會壞了自己的名聲。
他心若電轉,改口道:“此事,我日後一定給你一個交待!”
日後?
雲朵朵俏臉上寫滿了冷笑,此時的陸淩遠是在盤算著如何甩出這口黑鍋吧,她紅唇微揚,陸淩遠這算盤打的不錯,但她豈會讓他得逞?
陸家這落水狗,她今日打定了!!!
她向前一步,俏臉含煞。
“要麼陸狀元自己去將東西拿出來,要麼我親自領人進去搜出來,你自己選?”
雲朵朵沒有給陸淩遠留下任何餘地,陸淩遠被她的氣勢逼得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
墨修言從茶樓下來,便看到這一幕,如今的雲朵朵,已看不出半分以往的怯懦,臉上滿是自信與驕傲。
這才是勳貴人家小姐該有的模樣。
他冷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