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遠背著手站在陸府門口的台階上,麵上端的是深情款款,眼眸裏卻滿是算計。
仔細打量一番,雲朵朵是沒想通前身為何會對這樣的人傾心相付,難道前身看不出這人心裏隻有他自己。
攀上前身是為錢,勾搭趙如雙隻怕就是為權。
有朝一日碰到別的助力,他也會毫不猶豫攀上去。
雲朵朵最看不起這樣的人,隨即輕嗤道:“陸公子也不必欺我無知,你一個還未安排官職的狀元,要忙什麼國家大事?”
陸淩遠沒想到雲朵朵竟完全不留臉麵,臉色頓時難看極了:“雲朵朵!”
這就惱了?
雲朵朵垂眸淺笑,卻讓陸淩遠看得有些呆,連怒氣都消散不少。
“朵朵,你先隨我進府,有何誤會再詳談。”陸淩遠緩和一下語氣道。
雲朵朵擺擺手,“陸府的門檻太高,我還是不進了,今日是來拿回嫁妝的,還請陸狀元盡快清點出來。”
她對他從未這樣冷淡過,陸淩遠心中生出了一絲慌亂。
“你莫非真要與我退親?”陸淩遠麵色徹底冷下來。
他自幼家貧,如今雖高中狀元,但一時半會也無法改變現狀,就算有朝廷賞賜下的宅子,但這京中的開銷甚巨,若無雲朵朵的嫁妝,根本無法維持開銷。
雲朵朵差點沒被陸淩遠給氣笑,不退親難道繼續任由你像螞蟥一樣吸幹定遠侯府的血?
“是,還請狀元郎將小女子的嫁妝歸還,莫失了你讀書人的體麵。”
陸淩遠是個沽名釣譽的偽君子,更是個一心想往高處爬的官迷,有這兩點,就注定了他不敢黑了宮裏賜下來的嫁妝。
陸淩遠臉色黑沉,周圍有百姓對著他指指點點,這讓他很是難堪。
“君子固窮......”陸淩遠心中咬牙切齒,但臉上卻不得不保持著所謂的氣度。
他咬碎了牙,扭頭吩咐來喜:“你去叫幾個人,把雲小姐的嫁妝全都搬出來。”
事到如今,陸淩遠已經無路可退,既然如此,何不給自己博取一個不愛錢財的名聲。
陸淩遠是個聰明人,否則他也無法脫穎而出成為狀元。
雲朵朵見陸淩遠強撐,無聲的笑了笑。
她就喜歡看這種鳳凰男吃癟的樣子!
來喜聞言,立馬去府中叫了幾人,把庫房裏的嫁妝都一一搬到了大門口。
陸淩遠看著那些箱子,隻覺心痛得仿佛在滴血。
眼不見為淨,他閉眼對雲朵朵嫌惡得揮手趕了趕:“你要的嫁妝都在這裏了,趕緊拿了走人。”
“待我確認嫁妝無誤了自會拿上嫁妝走人!”
雲朵朵冷笑一聲,然後吩咐素香和素雲拿了嫁妝單子上去清點嫁妝數量。
陸淩遠看著素香她們的舉動,頓時氣得頭頂冒煙,憤憤瞪著雲朵朵
這女人是看不起誰呢,難不成真以為他還會貪墨她那點嫁妝不成!
“佟掌櫃,接下來就得勞煩你了。”
雲朵朵才懶得去理陸淩遠怎麼想,待素香她們清點完畢確實嫁妝數目無誤後,側首看向一旁的佟掌櫃。
佟掌櫃利落應下,共有十六抬嫁妝,金銀玉飾綾羅綢緞皆有,她拿著單子一一核對著上麵的物件。
很快,她便核對了前麵十三箱嫁妝,前麵的嫁妝與禮單上並無出入。
就在她準備核對第十四個嫁妝箱時,牛氏不知何時來到了府門口衝著雲朵朵罵道:“嫁妝我們已經如數歸還了,還不快拿著滾離我們陸家宅前!”
雲朵朵看了看後麵幾箱嫁妝,精致的而修長的眉毛微微一挑。
這牛氏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來,這也間接地證明了些事,這後麵幾箱嫁妝,應該問題很大。
她沒有理會牛氏,而是對佟掌櫃道:“佟掌櫃,這後麵三箱嫁妝還請您多用心。”
佟掌櫃是精明人,一眼就看出不對勁,她對著雲朵朵認真的點了點頭。
見此,陸淩遠頓時大怒,他道:“娘,讓她驗便是,我們陸家清清白白還怕她不成?”
牛氏聽到耳裏急在心裏,想同他說實情但眼下又不是時候,又見佟掌櫃要翻看後麵的嫁妝,牛氏頓時急了。
昨晚半夜,她才帶人悄悄換了幾件嫁妝物什,若是讓人查了出來,那幾樣東西還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