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跟你說的你當真是一點不記在心裏,要喚一句夫人,她畢竟是父親現在的夫人。”
“這汴京都是大人物遍及,我們初來乍到,要事事小心謹慎些。”
綠竹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心裏卻不怎麼樂意回汴京。
“隻是難為小姐遭罪,哪些天殺的山匪!”嘴裏還放不下那些窮凶極惡的山匪。
“好了,隻是被劃傷,很快便好了。”安撫了一句。
這地上的泥真是有些腳滑,一個踉蹌,頭上的一隻珠釵“咕噔”一聲掉進了河裏。
伸手摸了摸,“快瞧瞧是那支簪子?”杜若彎下身子給綠竹查看。
綠竹一瞧,驚呼道:“哎呀,是崔家的釵子。”
“小姐別動,奴婢去叫人來,小心腳。”
杜若點點頭,這水深不可測,還是得找人來拿東西試著撈一下。
“快去。”
這釵子是崔家給的定親之物,年少時便定下,如今她已然是及笄一年有餘,是該回來瞧瞧這崔家二郎是何人也。
想來父親急忙召她回來,跟崔家那邊也是有些關係。
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人來,杜若才小心挪動著身子,想試著去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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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祖宗,算奴才求你了,你就趕緊趕路吧。”
“這若是再不回去,夫人能將這汴京的花樓都給掀翻啊。”
一個中年男人苦口婆心的對著斜靠在樹上休息的男子說道。
男子半眯著眼睛,壓根兒沒有聽進去。
“別煩,我要是休息不好,我可不回去。”
“哎呀我的祖宗,回府休息不成嗎?”
男子不搭理他。
突然一聲女子的驚叫聲傳來,倒是讓他睜開了眼睛,有點熟悉?
“你聽見什麼了沒?”
福叔搖搖頭,表示沒聽見。
誰知男子直接翻身下樹,然後循著聲音離開,隻留下身後的男人喚著。
繞過一叢竹林 果然看見湖邊落水的杜若,看著臉熟。
大步上前,抓著杜若的手,將人給提溜上來。
杜若的手很小,軟軟的在他手裏。
“你這女娘,雨天路滑不知道嗎?”
杜若咳嗽著,然後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救了自己的人。
是他。
杜若卻不說話,隻是掙開男人的手。
等到站定後,方才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然後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道“謝謝公子相救。”
“你這日日都遭難,莫不是命不好?”麵前的人一笑,眼睛裏滿是戲謔。
“哪家的姑娘,真是難為了家裏人。”
“你!”
杜若最不喜歡的,就是說她命不好。
因為一句命不好,她四歲離開汴京,一走便是十二年。
手掌緊了又鬆,呼出一口濁氣,“公子衣裳臟了,我幫你理一理。”
宋懷璟沒有拒絕,低頭看著杜若的腦袋頂,有些後悔起自己的嘴快。
“雖說公子救了我兩次,但如此說一個女子,也當是不雅的做派。”
“我....”
恰時,福叔帶著馬兒站在路邊喚著,“該走了,再不走得耽擱進城了。”
宋懷璟欲言又止。
他若是再耽擱下去,他娘估計真的能讓人把汴京的花街全部都給掀了去。
當真是鬼迷心竅,怎的就突然想跟一個傻子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