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陳老大死了,阮百合獨自將慰問金禍禍沒了,她眼睛一轉,就開始打陳老三的主意,還和婆婆商量了。
陳老太不但不反對,還舉雙手讚同,說是這邊寡嫂嫁小叔子也不是沒有,肥水不流外人田,正好省了彩禮錢。
雖然陳老三比阮百合大兩歲,誰會喜歡一個又饞又懶的肥婆呢,況且大哥才死了三個多月,他自然是拒絕了。
原主不甘心呐,陳老三生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霸王硬上弓都來了。
給他惹急眼了,又被老太太逼迫,幹脆離家出走,四年多了,半點音訊也沒有。
陳老太根本不在乎,拿著二房的錢,使勁寵這對母子。
現在倒好,看著陳家完了,都不管自身,就開始幫她想退路了。
若不是能夠確定身世,她都會以為陳老太是親媽,不是什麼婆婆。
見陳老太還要繼續說,阮百合沒耐心了,學原主的樣,蠻橫的抬抬下巴,“我就喜歡老三那樣生得好的,還有文化的,比他差的,我不嫁!”
現在大家名字都是梅啊麗的,陳家這幾個姑娘,名字都是高中生陳老三取的,從“馨香盈懷袖”這句詩詞裏挑的。
他有個外號,叫做東秀半巷,就是東秀巷幾百戶人家裏,至少一半的適齡姑娘都喜歡他。
要是有和他差不多的人,能看得上阮百合?
做夢都不敢這麼夢,但是人家阮百合敢想。
老太太一聽,覺得性格半點沒變,表情鬆了鬆。
看來真是懂事了,不是撞邪。
她奪過阮百合手裏的尿桶,“我去倒吧,你歇會兒。屋子等老二家的回來收拾,怪累得慌的。”
看著她抱著尿桶去公共廁所的身影,阮百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老太太是不是還沒清醒過來,現在不是以前的陳家了,衣食不愁。
現在一毛錢沒有,吃了上頓沒下頓,還想著寵兒媳婦呢。
繼續打掃屋子,收拾好,總算是能看了。
將訂在窗戶上的一層懶墊、好幾層床單拆了,將藍色的玻璃窗戶打開,屋裏光線亮堂起來。
也不知道捂那麼嚴實幹啥。
又不是吸血鬼,見不得光。
擦了擦床架子,累得不行,直接攤在床板上了。
雖然躺了一夜,壓根沒睡好,現在又累又餓,顧不得熱不熱的,躺下就眯著了。
又夢到了她的小公寓,哪怕隻有35平,一室一廳,她在裏麵流連忘返。
感覺到有涼絲絲的風,正奇怪著,哪來的風呢?窗戶明明關得嚴實,空調也沒開。
突然想起已經穿越了,睜眼一看,陳老太拿了把蒲扇,正一下一下的給她扇風,目光柔和。
阮百合心裏五味雜陳,婆婆對其他人挺壞的,不過對她是真的好,多少有些感動。
她是個孤兒,寄居在舅舅家,沒少挨白眼,發誓要有個屬於自己的家。
好不容易有了,卻在一夜之間消失,隻覺得惱火。
各種不忿和怨念,在這一刻消散了許多。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好歹沒穿到戰爭時期去。
陳老太放下扇子,嗔怪道,“都說讓你歇著了,可累壞了吧。我去燉肉。”
阮百合又頭疼起來,略微想了想,采用迂回戰術。
“媽,這肉指不定是弟妹怎麼湊錢買來的。況且,今天是頭七,二弟肯定會回來的,鬼可不分親情,我不敢搶他的。”
陳老太頓住腳步,轉過身,耷拉著眼角罵道,“那又怎麼樣?我是他老娘,變成鬼就不認了嗎?這個沒出息的短命鬼!”
話是這麼說,她連廚房都不去了。
阮百合扯扯嘴角,好歹是忽悠過去了。
緩了兩分鐘,起身查看縫紉機。
前世她高中都沒讀,因為舅媽說技校的學費便宜,讀出來就可以馬上工作。
嗯......她學的服裝設計,中專根本沒什麼專業的,每天上課就是踩縫紉機。
實習的時候,更是經學校的安排,白踩一年縫紉機。
現在的臨江城,幾乎都是工裝,女孩們穿的都是花襯衫和長褲,有件純白的的確良,都覺得很上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