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氏無不憂心地說：“我聽了吳嬤嬤說的，姑娘去了她外祖哪兒，天還沒亮就啟程了，她一個姑娘家，妾實在擔心。”

陸遠衡冷聲道：“什麼外祖家，這個逆子要是敢悖我的意，擅自去蕭府，就趁早死在外麵不要回來！”

一聽這話林氏悄悄勾起唇，心裏漸漸浮起一絲驚快意，她似乎已經看見大姑娘被攔在半道上驚慌失措被人架著回來，一夕之間從雲端跌落，有如豬狗任憑她處置，蕭靜嫻也好，她的女兒也好，都絕於她手中。

看著眼前這一幕，爾雅簡直難掩心中的喜悅，隻要蓁蓁一死，她就是陸府大小姐，至於和謝家的親事，也可以由自己頂上，畢竟她對謝家哥兒的心意是再無人能夠比的。

吳嬤嬤走到陸遠衡麵前，裝作懊惱的樣子：“家主，奴婢是親眼看見我們姑娘出府的，她一意孤行，奴婢實在是勸不住她，陸家還是由您做主，由不由得姑娘去，她都該說一聲，可她連個招呼都不打......這......這......”隨後左右為難般，痛心疾首地拍大腿歎了一口氣。

陸遠衡臉色越發陰沉，他平生最看重的就是陸府的名聲和榮耀，可偏偏蕭啟運不僅讓他在與靜嫻郡主成親那日丟了顏麵還在蕭靜嫻死後大鬧靈堂，讓全京城的人知道他內院不寧，他想到就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而這個女兒，儼然就與她祖父如出一轍，不僅將陸府的聲譽視如無物，更從未將他說的話放在心上，那既然如此，索性決裂，眼不見心不煩，還這府裏一個清淨。

思及其，他不再遲疑，大步走到房門前狠狠用力一腳踹開，眾人蜂擁跟進去，屋內還沒照進光來，走進去的一瞬間如同陷入到更深的混沌之中，門扉因為受力過猛，猛地磕到牆上後彈回來響起沉重的吱嘎聲。

陸遠衡陰著臉，走到臥房中，紗帳輕掩著，上前猛然掀起，眾人都驚訝的瞪大眼，就見蓁蓁擁著被子在床上坐著，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陡然看到這麼多人嚇了一大跳，扯起被子蓋住自己，怒道：“這是做什麼？誰準你們隨意踏足我的房間的！”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蓁蓁委屈的紅著眼眶道：“父親，父親這是做什麼，天還未亮帶一群人闖進女兒閨中，是想要女兒聲名掃地，再無臉見人嗎？”

眼前的景象也是叫陸遠衡始料未及，他見林氏說的言之鑿鑿，為了不耽誤上朝，連飯都沒吃，帶人氣洶洶地過來核查。現下倒讓自己陷入尷尬的境地，他半晌沒有說話，沉著臉盯著蓁蓁道：“你不是去你外祖家了嗎？”

蓁蓁一臉驚詫：“父親說什麼呢？！你不是命令不許提蕭府嗎？女兒怎會違背你的意思！”

“林氏......”陸遠衡隻說了兩個字，便回頭看去，林氏從驚詫中回過神，立馬接上，坐在床邊殷勤道：“是，蓁蓁我晨起也是聽你房裏伺候的吳嬤嬤說你要去探望外祖，這天還未亮怕你一個人路上危險，所以跟你爹爹提個醒，想派個人保護你。”

蓁蓁轉過臉，興致盎然地瞧著吳嬤嬤：“嬤嬤？”

吳嬤嬤臉色慘白，雙唇抖擻半天，才指著蓁蓁道：“你......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