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棠給她掩著被角，還沒反應過來：“是是，奴婢隨您一道......將軍府？！”她詫異地看著蓁蓁：“姑娘是要去探望老將軍嗎？””

蓁蓁眨巴著眼看看弦絲雕花架子床上的荷花紋：“嗯。”上一世自母親離世後，就再鮮少有機會能見到外祖父，就算是偶爾他強行過府探望，自己與他也並不親近。她又看向初棠：“你見過老將軍嗎？”初棠點頭如搗蒜：“見過的，不過隔得時間太久，奴婢也記不清了，隻依稀有些印象，將軍身形高大，留著大胡子，滿身盔甲瞧著威風的緊。”

蓁蓁點點頭，心下不免有些忐忑。

初棠趴在床邊問：“那吳嬤嬤呢？也一起走嗎？”

蓁蓁搖頭，眼裏光華流轉：“嬤嬤得留下看院子，我們要都走了，無人看顧也不行。”

初棠諾諾點頭。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吳嬤嬤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敲起了門。蓁蓁正在梳妝台前端坐，初棠過去開了門，吳嬤嬤卻連看都不看她，徑直走到了蓁蓁身旁，對著銅鏡裏映出的人像，端詳了半天道：“姑娘可真是好看，那眉眼跟郡主長的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其實，母親死的早具體什麼長相，蓁蓁已然記不太清了，見吳嬤嬤這樣說，雖知道她是隨口一提，但心中還是很熨帖。

鏡子裏的蓁蓁攏著頭發，有些遲疑道：“吳嬤嬤，我今日去將軍府合適嗎？外祖要是不見我該怎麼好？”吳嬤嬤立時笑道：“姑娘多慮啦，將軍是姑娘親外祖不會不見你的。”

蓁蓁聞言淡淡笑了笑，說好。

吳嬤嬤見她興致不高，生怕她打消去將軍府的念頭：“姑娘何時動身呢？”

蓁蓁道：“就早上吧，用過飯就去。”

吳嬤嬤連連道好，說：“那我去通知小廚房備飯。”說完，就行色匆匆的出了門。

自院子裏的待遇恢複之後，早飯也精致起來，南瓜粥和芙蓉餅，再配上一小碟醬菜。吃飽後，蓁蓁提著裝有禮品的包袱，帶著初棠兩人小心翼翼的避開府裏眾人，給門上的守衛塞了些銀兩，趁著天色朦朧就坐著馬車出了門。

主仆二人前腳剛走，後腳吳嬤嬤就帶著林氏的隨侍陶嬤嬤趕到了門口，看著晨曦的薄霧中，車輛漸漸駛遠，露出得意的神色，像是幹了樁了不得大事，揚揚道：“人已經走了，此事隻差被家主知道了......”

陶嬤嬤給她遞了個讚賞的眼色，兩人匆匆折回瀟湘軒跟林氏通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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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清晨，空氣裏已帶上了霜氣，涼意如水似的，泛著難抵的寒勁兒。院子裏的丫鬟婆子剛起床開始收拾灑掃，這時突然聽到院門砰的一聲被推開，眾人紛紛停下手裏的活側目看去。隻見家主陸遠衡帶著幾個下人怒氣衝衝走進院中，身後緊隨的還有林氏那院的人，還有一個吳嬤嬤。

“你們姑娘呢？給我喊她出來！”陸遠衡怒喝道。

蓁蓁院兒裏的下人已經嚇傻了，紛紛跪在地上，有一個年紀大點廚房裏燒火的婆子戰戰兢兢道：“奴婢們晨起還沒見到姑娘呢，大姑娘一直由初棠姑娘和吳嬤嬤伺候，奴婢們也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