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後,天邊已經泛起蒙蒙亮。
南音困得爬不起來,門卻被敲響,紀晏塵過去開門,很快回來。
“藥喝了。”
他拉起她,把水杯跟藥一起放進她手裏。
南音看著手裏的藥物,輕笑了一聲,“難為紀總了,都做過安全措施了,還特意叫人把藥送過來。這麼怕我意外懷孕啊?”
她仰頭把藥喝了下去。
紀晏塵看著她喝下,才冷淡應聲,“嗯,你不配。”
南音笑了笑,垂眸斂去了眼底的難堪,“放心,您給的那點錢,也不夠我心甘情願為你生孩子。”
她喝完水,放下水杯,背對著他躺下,閉上了眼睛。
好不容易睡著,也不安穩。
夢裏那個肥胖猙獰的老男人,還有餘文軒的身影不斷交換,操控了她的夢境。
次日。
紀晏塵起床洗漱完,簽了幾份李特助拿過來的文件,南音還在睡。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走至床邊。
她緊緊皺著眉頭,脖子上的青紫色掐痕,映襯著蒼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有些柔弱,不似平時那般美豔逼人。
紀晏塵看她蹙起的眉不順眼,伸手撫了過去。
還未碰到,南音像是做了什麼噩夢,嘴裏痛苦呢喃著,“嘉哥......嘉哥......”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紀晏塵神色沉了下來。
他緊抿著薄唇,收回手,站起身欲走,南音突然大聲喊著不要,從床上坐了起來。
“嘉哥是誰?”
紀晏塵回頭看著她,聲音冷冽。
南音剛從噩夢中醒過來,腦子還有些亂。以往他從未留下過夜,她見到他有些愣,過了會兒才回過神。
她抹了下額頭上的冷汗,含糊道:“一個認識的人。”
兩人認識七年,親密關係三年,紀晏塵太清楚她此時的神色代表什麼了。
她不想說。
一個陸訣,一個嘉哥,她身邊的男人可真不少!
紀晏塵覺得昨晚去餘文軒房間裏把她帶出來,完全是多此一舉,說不準她樂在其中。
房內氣氛莫名有些微妙。
江承澤從會客廳走至臥室門口,嗤笑道:“認識的人,跟認識的老情人,這區別可就大了。”
南音看到他,就覺得煩,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是紀晏塵的好友,紈絝富二代一個。
他平時就很看不上她,覺得她就是個當了**又立牌坊的綠茶,心機很深。當著她的麵,他也沒少說難聽話。
紀晏塵看向他,聲音沒什麼起伏,“閉嘴!”
江承澤聳聳肩,“說實話還不行了?”
“聒噪。”
見他心情似乎不大好,江承澤斜靠在門框上,挑了挑眉,沒再說話。
紀晏塵拿出一張百萬支票,遞到了南音跟前。
南音低頭看了眼,想到被餘文軒困在房間裏的事,笑了笑,“這算是把我送人的補償?”
“你可以這麼理解。”紀晏塵道。
聞言,李特助欲言又止。
南音伸手接過,“紀總靠我談了一筆大單子,隻給這麼點,是不是太少?”
“憑你,不值更高的價格。”
紀晏塵還以為她會害怕,可她眼裏似乎隻有錢,根本不在意遇到了什麼。
她昏睡的時候看著還算順眼,這會兒假惺惺的樣子,又開始讓他生厭。
紀晏塵說罷,轉身便走,江承澤插著兜走在他身側。
“她這種人嘛,貪得無厭也正常。不過也難為你了阿塵,那個餘文軒,不過就對陸雅彤說過幾句葷話而已。你為了給她出氣,都舍得把自己小情人推出去,就為了尋個正當借口,對付餘文軒......”
兩人漸漸走遠了,他的聲音也變得模糊不清。
南音捏緊了手中支票,一下子愣住了,心臟像是被人撕裂。
紀家跟餘家多年交好,紀晏塵無緣無故對餘文軒出手,會惹人置喙。
原來是為了給陸雅彤光明正大出氣,才把她送人的。
他會來救她,也不是臨時反悔、舍不得,隻是為了陸雅彤而已!
脖子上的掐痕還在隱隱發疼,南音摸著傷口的位置,眼淚跌落在手背上,下一秒又被她飛快擦去。
“南音,別人再不在乎你,你是不是也該把自己當個人?”
她聲音微顫,喃喃自語,不似在外人麵前那般淡然自若。
她該離開紀晏塵,離開一切讓她難過的人。
即便她現在擁有的一切,包括她的命,都是他給的。她也不能為了他,自輕自賤!
她答應過嘉哥,要好好活著。
......
李特助跟在紀晏塵身後,走出了套房。
他沒忍住,“紀總,這件事是個誤會,要不要我去跟南小姐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