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勸了南梔兩句,沒等心氣徹底平複,便有人一腳從外麵將門踹開,闖了進來。
南梔嚇了一跳,躲在她的身後,怯生生看著來人。
是個身穿窄袖短襖的女人,個頭很高,皮膚有些黑,她一進來,就惡狠狠瞪著柳暮吟。
“你就是柳家小姐?”女人叉著腰,健壯的身形將整扇門遮的嚴嚴實實。
柳暮吟看著對方,快速在腦中思索一番。
尚且猜不出對方的身份,但應該和那個封肇一樣,都是不能輕易招惹的人。
對方一進來,就氣勢洶洶,想好聲好氣打動對方,應該是不行的。
她一邊護著身後渾身哆嗦的南梔,一邊溫聲問道:“沒錯,我就是柳家三小姐柳暮吟,敢問娘子又是何人?”
“你甭管我是什麼人,總之柳家的人,我一個都不待見!”
這又是唱的哪出?柳家的人與她有過仇怨不成?
“既如此,那娘子來此,是打算與我探討柳家與你之間的恩怨過往?”
“我跟柳家沒有恩怨。”女子道:“但柳家做過什麼,你肯定知道,別在這裏裝傻!也不知道主公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答應尹先生,娶個柳家的女人!看你這樣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抗,娶來作甚!”
聞言,她低頭看了看自己。
比起眼前之人,她的確可以算得上是弱不禁風,即便無論酷暑嚴寒,她都會按時早起,堅持晨跑,和對方的體格一比,那真的是慘不忍睹。
“娶來做什麼,那就要問你家主公了。”她聳肩,比起麵前的女子,她更好奇,衛廷驍將自己娶進門,打算做什麼用。
衝鋒陷陣是不可能了,就像這女人說的,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抗,要是上戰場,一刻鐘都活不到。
洗衣下廚做羹湯,那也是不可能的,怎麼說,她也做了十四年養尊處優的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連燒火都不會,別說下廚做飯了。
傳宗接代?那更不可能,從女子剛才一番話中,她得到兩個訊息,一是迎娶柳家人,非衛廷驍本意,而是那個叫尹先生的人提出的建議;二是這裏的人,包括衛廷驍在內,都對柳家的人沒好感,甚有可能是厭惡,所以,衛廷驍絕對不會和一個自己厭惡的女人行周公之禮。
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成了個燙手山芋?
想想還有幾分好笑。
“不管主公娶你來做什麼,總之,北淵軍不養閑人!”女子回身,衝門外一招手,便有兩名士兵,各自拎著一個大木通走進來,女子指著木桶:“就算是主公的女人,也一樣要幹活,明早之前,把這兩桶豆子挑揀好分開,壞的放一桶,好的放一桶,不許偷懶,明早之前要是挑選不完,你就睡柴房去!”
柳暮吟朝木桶看了眼,兩大桶豆子,有飽滿的,有幹癟的 ,也有發黴的。
還沒來得及回應,身後的南梔不幹了:“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嘛,這麼多,我和姑娘兩個人怎麼撿的完!”
女人冷笑一聲,“撿不完就別吃飯了,把吃飯睡覺的時間拿出來幹活,怎麼也不會幹不完。”說完,轉身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