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麵已經擠滿了水家莊的老百姓,都在看熱鬧。水二郎也回來了,張小花扶著他坐在地上,他一條大腿骨斷了,不斷呻吟:“哎喲-哎喲......”
可是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這老頭子,真不講理。還能倒打一耙。”
“他你還不知道,和老太太蛇鼠一窩。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就是,聽任水二郎把自己孫女偷偷賣掉,還不準人家打回去。這水大郎,也真是,蠢得和豬頭一樣。”
“就是,看著老娘打自己老婆,不攔著還跟著推老婆。要是我男人這樣,看我不打死他。”
“也就是水秦氏老實,好欺負,還跟著他。要是我,早離了。”
水大郎聽得臉上黑一陣紅一陣。
水亦梅大聲說:“各位父老鄉親,各位叔叔伯伯嬸嬸,聽我一句話。今天二叔二嬸把我打暈,偷偷賣給王媒婆,賣了4兩銀子。要不是我大哥二哥來得及時,估計現在都找不到我了。”
“祖父祖母不講理,倒打一耙,說我不尊老,說我是丫頭,賠錢貨。還毆打我娘。大家來評評理,這樣的老,值不值得尊敬?”
村長往前走了一步,“好了,好了,水二郎一家偷賣人口,本來就是犯法的事。老爺子老太太,別鬧了,鬧開了對你們不利。”
“水大郎,你弟弟一家做得不對,你們已經打斷了他的腿。我看,事情就這樣算了。”
他打著官腔,水大郎不敢反抗,隻唯唯諾諾地點頭。
水秦氏站在那兒,隻是哭。
水亦鬆水亦山傻站著,雖然氣鼓鼓的,可是卻不敢開口反抗。
這可不行。任人欺負可不是她水亦梅的風格。
水亦梅小手一揮,“不行,我不同意。我是受害者。我要報官。”
這句話一出,老太太也不哭了,老爺子也緊張了。水秦氏的眼睛亮了。
村長心裏不樂意報官,出了偷賣人口的大事,他的政績就不好看。
不過,受害者有權利報官,隻好想個辦法壓下去。
“老爺子,小丫頭要報官,你看,不如出點錢壓下去,私了。”
老太太一聽說要出錢,那就是要喝她的血。
她看了看水秦氏,又開始罵:“這就是你生的孽種,還敢給老娘要錢,我......”
水亦梅不耐煩聽她嘮叨,手一使勁,老太太的手腕如同針紮一樣,她顧不得罵人了,開始叫:“疼、疼、疼死了。”
水亦梅鬆開手,“村長,你看到了,我現在就要去報官。大哥、二哥,走。”
水亦鬆聰明,趕緊推著車子,這是王媒婆的車子,這就是證據,“大哥,走。”
兩人這樣一擺開架勢,村長急了,“別。老爺子,你家老二賣了多少錢,拿出來。給人家。”
老爺子也怕了,老大家還沒有這麼厲害過。他看了看縮在後麵、一言不發的水大朗,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水二郎,歎了口氣,“二郎,掏銀子。”
偷賣人口被抓個正著,這是要坐牢的。
張小花不情不願地掏出來那四兩銀子,放在地上,水亦梅過去撿起來,“滾。滾吧。”
她說要報官,不過是為了拿到這錢,讓二叔坐牢的事,以後有機會再說。
現在這個家窮得,看看,自己的衣服都打著十幾個補丁,這段時間,錢最重要。
村長看見問題解決,帶頭走了。
滿院子的老百姓也跟著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