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好意思小姐，現在餐品已經全部上完了，那三位還沒有來的話，您這邊是考慮...”

林渡月打開甜品盤上的鬆木蓋，裏頭躺著碧汪汪的一味小魚，瞧起來像是布丁。

她抬起頭對侍從客氣道：“你們一般是怎麼處理的呢？”

“我們這邊是不退餐費的，這點要跟您提前說明一下。”

林渡月搖搖頭，“我知道。剩下三位不會來了，你們可以撤盤了。”

那位侍從點點頭，很快把對麵預製的餐盤收走了。

林渡月獨自吃完了那一隻小魚，是略澀的艾草味。她從包裏抽出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沒什麼問題。

除了她被蘇蘊扇得那一巴掌留下的指甲印有些發紅之外。

對，這麼狹長的口子，怎麼可能是摔東西的時候劃出來的呢？

隻是她不想說，免得給朋友增添煩惱罷了。

女人拎著包走了出去，這份套餐裏麵每兩道菜之間都會送上清口酒，搭配著餐點的同時，還能換換口內殘留的味覺。

但是她實際上還是不善喝酒的。

一出門時便被冷風拍上燥熱的臉頰。

晚上這時候，念北會有集市，就算走出集市，熱錄人群還是密集著，穿梭在梧桐樹下的步道，昏黃的路燈，投射在機動車道上往來的豪車上，照出這座城市夜生活的光鮮一角。

林渡月穿過人群，緩緩走在步道上，逆著人潮往地鐵站去。

遠處掛著霓虹燈的窗口，似乎是買晚間的微醺酒飲。今天已經喝了一點，再多似乎也不要緊。

林渡月這樣想著，走到窗口前要掏出手機點單，忽而聽到身後傳來聲音，“林渡月？”

女人轉頭，與身著正裝的淮思四目相對。

男人臉上微帶些汗，似乎是從什麼地方跑過來，“好巧，在這裏遇到你。”

淮思看起來不真切，有時候讓林渡月總覺得對方就像是她幻想出來，用來逃避現實的夢境。

林渡月眨了眨眼，笑道：“是啊，好巧啊，淮先生。”

淮思道：“要喝酒嗎？不如一起？”

林渡月笑著搖搖頭，“上次您電話那頭不是說不讓您喝酒嗎？”

“...啊，你說這個啊...”淮思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確實。”

他略略整理西裝的袖口，“我還有個約好的麵談，現在因為車子出問題遲到。雖然我覺得對方可能已經走了，但我還是得去看看。”

“那我們下次再見吧，淮先生。”

林渡月立馬道。

淮思卻搖搖頭，“林渡月，上次見麵之後，我一直有件事想問你。”

“等下我，可以嗎？”

林渡月緩慢眨眼，她沉默了一會，然後笑道：“好的，淮先生。”

反正他們這些人上人，無論做什麼，林渡月都無法反抗，隻能全盤接受。

就像今天池歸山講的那樣，她得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