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鎮北侯府。
鎮北侯父子在外領兵征戰多年,如今北地安定,班師回朝。聖上下旨封賞,並命人重新翻修鎮北侯府。侯府開府設宴,朝中諸多權貴均在受邀之列,沈國公府自然也不例外。
後花園的一處假山,沈聽瀾翹著腿躺在山石之上,十分愜意。和暖的陽光將假山烘烤的熱乎乎的,讓人懶洋洋地不想動彈。
“小姐,我們躲在這裏真的好嗎?”巧素並排躺在沈聽瀾身旁,有些擔心。
“你怕什麼?我那姨母現在正熱切地拉著沈思逸四處結交呢,她巴不得我不過去。這鎮北侯府這般大,等一會兒咱們回去,就說迷路了就行,”
巧素輕點下巴,旋即疑惑道:“夫人不是一向都不願意帶您出席宴會嘛,這次竟然轉了性子,還把大小姐也一塊帶上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沈聽瀾翻了個身,“話說多了,自然要有事實佐證。有什麼能比我這個體弱多病的嫡女出現在眾人眼前更有說服力的證據呢?再說,今日幾乎大半個上京的人都來了,她也好繼續扮她賢良大度的繼母呀!”
“哎!真累!還是聽風閣舒服。”巧素歎了口氣,“小姐,你說你這個大小姐做的這麼累,還不如拋了這個身份專心做你的少主。”
“對了小姐,有一件喜事。昨日回院子之後,夫人讓人打了劉媽媽十下板子,還說下次她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這板子就打在臉上。據說劉媽媽臀部是皮開肉綻,躺在床上哀嚎了半夜。真是大快人心......”
話說到一半,巧素警覺地閉口不言,目光看向小姐,二人對視一眼,翻身藏好:有人!
就在沈聽瀾與巧素躲起來之後,遠處的腳步聲逐漸接近。來人有兩位,從步伐與腳步輕重推斷,應是兩位女子。
“四公主,四公主,你等等奴婢!”彩環一溜小跑,緊緊追著前麵的華服宮裝女子。
“你閉嘴!”蕭悠然猛地掉轉過身,疾聲喝道:“你難道想把所有人都引來嗎?”
“奴婢知錯。”彩環連忙低頭認錯,她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小聲哀求道:“公主,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您這樣做了,置皇家威嚴於不顧,陛下怪罪下來,奴婢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你慌什麼!”蕭悠然有些恨鐵不成鋼,“本公主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予安哥哥是父皇最疼愛的義子,待生米煮成熟飯,父皇隻能下旨賜婚。”
“可是,可是......公主您要不換個時間,今日來往達官貴族眾多,一旦事發,不好收場啊!公主三思!”
“你以為本公主不想換個時機啊!予安哥哥甚少出席這種宴席,在宮中本公主又沒有下藥的機會。今日這個時機,千載難逢!”蕭悠然柳眉一豎,“迷藥呢?”
彩環猶豫了一下,從袖中掏出一個藥瓶遞給四公主。
蕭悠然伸手接過,看著瓶子癡癡一笑,“予安哥哥,今日之後,你就是悠然的了!”
待二人腳步聲走遠,沈聽瀾與巧素慢慢冒頭,一臉吃瓜表情。
“嘖嘖!”巧素讚歎一聲,“早就聽聞四公主刁蠻任性,沒想到她連這種事都敢做,佩服佩服!跟小姐相比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嗷!”
沈聽瀾收回敲擊巧素額頭的手,“竟敢當著我的麵說我壞話。不過周予安還真是個香餑餑啊,堂堂一個公主不惜敗壞名節也要嫁給他。”
巧素揉了揉額頭,有些興奮,“那可不是,小姐,今日是不是又有好戲看了?”
“看什麼看!”沈聽瀾雙手抱臂,“一會兒去幫我送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