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賀司理又帶著文妙妙來到了我的房間。
那時我剛服了藥睡下不久。
一片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吵得我不耐煩。
還沒張口便聽見賀司理在外揚聲問,“夫人如何了?”
而後是慶兒壓低聲音的回話,聽不清,大概是“夫人歇了”這樣的話。
文妙妙卻笑道:“胡說,姐姐從不這個時候睡覺。”
“奶奶病了,身子倦怠。”
“你又胡說了,姐姐在家又不是沒生過病,以前可從來不這樣。定是你在唬我們。”
說著她邊嚷嚷姐姐邊跑了進來,一把推開我的房門。
我簡直想笑。
我笑文妙妙的愚蠢,更笑自己的可悲。
她是天生的蠢和無意識的壞,可賀司理呢?
他不蠢,以前對我也不算壞。
可他就是這樣任由文妙妙胡來。
連慶兒都急的壓低了聲音勸文妙妙別鬧了,他卻始終一語不發。
直到我咳嗽幾聲,自己掀了床簾起來。
“妙妙,誰教你這般大聲喧嘩的。”
她愣了楞,跑過來給我披衣攏被。
“姐姐這麼早就躺下了?我以為我和夫君出去玩,你不高興,故意不見我呢。”
無視了她言語中的小挑撥,也知他們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懶怠應付,直問:“怎麼過來我這裏了?”
文妙妙好似就等著我這一問,興奮的和我說著今日出去的見聞。
等她說完,賀司理才補充道:“不放心你,特意來看看。”
可我知道,這絕非他們本意。
果然,又閑談不過三兩句,賀司理便叫我把家裏的對牌鑰匙都交給文妙妙。
還說,“如今你身子不好,把這些雜事都交給妙妙,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這說的,可真是比唱的都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