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瑤支著下巴聽得認真,聞言跟著點頭:“聽說鬱世子和侯爺關係不好,就是因為長公主的死。”
“為什麼?”慕南梔不解。
梁氏:“昌平侯和長公主算是青梅竹馬,感情非同一般,那之後昌平侯約摸是覺得,若菲鬱世子,長公主便不會死,故而覺得無法麵對這個孩子。”
“昌平侯可真糊塗,”慕南梔低聲嘟囔,“他沒了妻子,鬱世子還沒了母親呢!啊不對,是沒了父母!”
“梔梔!”梁氏趕緊打斷她,又看一眼房內,見隻有大丫鬟梨雪在,這才鬆了口氣,“這話出去可不敢再說了,叫人聽見了,娘也救不了你。”
慕南梔連忙保證絕不在外麵多嘴,梁氏這才放過她。
母女三人又閑話一陣,慕南梔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起身:“娘,陳嬤嬤還在外候著,女兒就先行告退了。”
提起陳嬤嬤,梁氏心中就有氣,但她也知道不能一直這麼晾下去,可又實在不放心:“梔梔,那老婆子手段厲害得狠,她若是懲罰你了,你就來找娘。”
“娘說的對,還有我!”慕瑤也是擔心地不行。
她可是見過陳嬤嬤打大姐姐手板的,大姐姐都那麼知書達理了!
“好,母親妹妹放心,我機靈著呢。”慕南梔心裏清楚,若是陳嬤嬤真磋磨她,梁氏和慕瑤也幫不上忙,但他們倆這份心卻讓她很開心。
夜深露寒,梁氏身體弱,便沒有起身相送,隻吩咐慕南梔和慕瑤的大丫鬟,好好照顧姑娘們。
領著一行人回到院子,才進門慕南梔便急吼吼命令道:“香鳶,快去小廚房端盆熱水過來給陳嬤嬤暖暖手,急著一定要熱水,都怪我讓陳嬤嬤吹了那麼久寒風,可千萬別凍壞了。”
“姑娘......”陳嬤嬤望向慕南梔的目光驚疑難定,總覺得這個野丫頭不安好心,“奴婢無礙,不必為奴婢興師動眾。”
“那怎麼行,”慕南梔慢條斯理攏了攏狐裘護手,“嬤嬤可是祖母身旁得力的人,若是一不小心折在我這兒了,祖母還不得活剝了我!”
陳嬤嬤心下一驚,二姑娘這話聽著溫溫柔柔,實則誅心啊!
她再怎麼得力也不過是個奴婢,二姑娘話裏話外卻說她堂堂尚書府千金比不過一個奴婢,這要是傳出去了,那就是奴大欺主!
“姑娘慎言!”陳嬤嬤立刻就要擺出教養嬤嬤的架子,不料話還沒說完,便聽二姑娘一聲厲喝。
“香鳶還不快去,怠慢了陳嬤嬤我可救不了你!”
“是,二姑娘。”香鳶嚇了一跳,趕緊領命而去。
鋪著地龍的梔華居暖如春日,慕南梔進了屋,便有下人伺候著她脫了披風。
陳嬤嬤跟在少女身後一起進了屋,這是她頭一回進梔華居,隻這一眼,便明白了老夫人對梁氏的縱容。
聽說這院裏的一切物什都是梁氏用自己的嫁妝為女兒置辦的,陳嬤嬤隨時隨地下人,但她自小跟在老夫人身邊,也見過不好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