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梁氏聽了笑罵道：“你自個不心疼自個，娘心疼你還錯了？”

她想起女兒磕的三個頭，光聽那聲響就知道疼極了。

“就是就是，”慕瑤坐在慕南梔另一側，也跟著梁氏討伐慕南梔，“身體可是自己的，姐姐你日後不管做什麼，都不要拿自個做餌。”

梁氏想不到，不代表她想不到，大夫上藥時，她也看到了，姐姐額上的傷明顯是鋒利器物劃傷的，絕不是摔傷。

再一想姐姐反複提到的名聲，慕瑤敢保證，那傷絕對是祖母的手筆，而且，當時發生的事絕不止於此。

她滿心好奇，卻不知如何開口詢問。

“妹妹都比你懂事，”梁氏嗔怪道，下一秒梁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看向慕南梔，“娘沒有說你不懂事的意思，隻是你妹妹說得對，任何時候都不能傷了自個。”

“女兒明白。”慕南梔心中感動，一手攬了梁氏，一手攬了慕瑤，“以後有娘和妹妹疼我，我可不會再做傻事了。”

“還有爹爹和哥哥們。”慕瑤急吼吼補充。

梁氏也笑著輕輕點了一下慕南梔的額頭：“可要時刻記在心裏才好。馬上要到新正了，再過十幾日，你二哥也要從書院回來了，到時見了你，他定然喜悅極了。”

母女三人在房內說著話，梁氏身邊的大丫鬟進來稟告，隻說外間的飯菜已備好了。

三人便往出用膳，飯畢，梁氏擔心女兒額頭的傷口，便催人回去休息。

慕南梔卻道：“娘，天色還早，您要不再跟我講講京中趣事，也讓女兒長長見識。”

寒風凜冽，隻讓陳嬤嬤站這麼一小會，豈不是太仁慈了。

見小女兒也眼巴巴看著自個，梁氏也笑了，帶著兩個女兒又回了內室。

丫鬟們奉上熱茶和果餡餅，梁氏喝了口熱茶，想了片刻道：“今日宮宴主角是鬱世子，便給你們講講鬱世子之母的事。”

“已逝長公主？”慕瑤支著下巴問。

梁氏點頭：“正是，那可是位了不得的奇女子。”

“長公主不光是當今聖上的胞姐，還是位曾率千軍萬馬平戰亂的女將軍。”梁氏惋惜道。

“當年聖上初登帝位，內有諸侯作亂，外有強敵環伺，可朝中人才青黃不接，關鍵時刻長公主毅然帶兵鏟平諸侯，怒斬反賊東陽侯滿門以儆效尤。”

“自後以雷霆手段將其餘諸侯收拾得服服帖帖，鐵血手段震驚朝野，可就是這樣的奇女子，在封賞之時所求的不過是一道聖旨，你們猜是什麼聖旨？”

梁氏故意留下鉤子，看兩個女兒都眼巴巴盯著她，這才往下說去：“原來長公主看上了還是世子時的昌平侯，為了能嫁給心上人，又不耽誤心上人的前程，長公主竟自請從皇室除名，以庶民身份下嫁侯府。”

這段往事聽得慕南梔和慕瑤兩個都是心潮澎湃，特別是慕南梔，她覺得長公主大概就是溫小姐口中的“颯爽女強人”了。

“可惜女子終歸是女子。”想到長公主難產而亡的下場，梁氏忍不住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