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先來了?我睜大眼睛往林子裏看去,隻看到濃鬱的霧氣,兩米開外,別說是人了,連那地上的草我都看不到。
“你沒有開眼,當然看不到。”老頭子給我解釋了下:“啥時候觀氣術到了第二層,就能開眼。”
這老頭子入門就用了三年,我到二層不跟他一樣年紀啊。
“一般人在這林子外麵,就能感覺到刺骨寒氣,進入林子沒三秒鐘,身上的三把陽火就會熄滅暈倒,這幾個人能在林子裏穿梭自如,不是一般人。”老頭子眯了下眼睛。
我剛想說兩句話,老頭子就把我拉到一邊,蹲在半人高的草叢裏。
隨即我就看到林子裏走出來三個人,一個身形瘦弱眼睛銳利如鷹,理著板寸頭的青年男子,一個是帶著帽子年紀大約五十多歲上下的老者,第三個人是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身形健碩的好像半截鐵塔的漢子。
“特麼的,這地方真邪,不是咱們有兩把刷子還真找不到。”板寸頭吐了口唾沫。
“我們先去吃飯,讓四眼先看著,擦黑了咱們再過來。”
“如果不是祖上有規矩,我們現在就應該下去。”
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離開了這裏。
這幾個人的口音不是我們縣城的,這大熱天的在林子裏轉悠啥。
老頭子嘴角帶著微笑:“小子,知道這幾個是什麼人麼?雙手滿是老繭,目光銳利如電,一身的土腥子味,是盜墓賊。”
盜墓賊,這個職業我倒是在電視上麵看過介紹,這些人挖人祖墳,把裏麵的財寶拿去變賣,簡直是壞透了。
“這個大墓不一般,這幾個盜墓賊能找到這裏,一定是有高人指點,而且這幾個盜墓賊有點本事。”老頭子不著急出去了。
“有這幾個人在前麵探路,我們走的也輕鬆,我們做黃雀。”老頭子嘿嘿笑著。
不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麼,這個我懂。
過了大約有三個小時,天色漸漸有些發暗,我就看到幾個人踩著莊稼,往這邊走來,沒一會兒,我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這次回來的怎麼是四個人?看那個身形,其中一個好像是個女人。
不對,是五個人,另外一個人是個小女孩,那兩個牛角辮隨著腳步一動一動的。
老頭子不是說,這幾個人是盜墓賊麼?咋倒個墓還拖家帶口的,是要讓妻兒看到自己的光榮職業麼?
那幾個人越走越近,我就看到那個女人身材高挑,黑發如瀑,上身穿的是藍色針織小褂,下麵穿的藍色的百褶裙,那個小女孩的穿著和那個女人一樣。
這種服裝我記得好像在電視上麵見過,好像是一種少數民族的服飾,是什麼族來著?我撓撓頭有些不記得了。
“苗疆的人?!”老頭子輕呼一聲,隨即把我的腦袋按低:“別看。”
不就是一個女人和小孩,有什麼不能看的。
“兩位,地方我們已經............”老者對女人說話很客氣。
“等等......”女人打斷了老者的話,看向我們藏身的草叢:“朋友,蹲了半天了,請出來一見。”
被發現了?我不敢相信,我的藏身之處可是十分隱秘,捉迷藏的話,隻要我不出聲,別人肯定找不到,這女人怎麼知道我的位置?
另外三個人目光一凝,立刻從懷裏麵摸出家夥,兩把明晃晃的砍刀,還有一把老式獵槍,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這邊。
這獵槍我熟悉,因為我爺爺當年就有一把,打兔子一打一個準,威力極大,但缺點就是容易炸膛。
劍拔弩張啊,我說我是在這邊拉屎的,你說他們相信麼?
老頭子倒是很幹脆直接站起來,伸手那麼一抓,手裏就多了兩隻蟲子:“你是靠這東西知道我們隱藏在這裏的吧?”說話的時候,還把我提了起來。
我這才看清楚女人的相貌,這女人三十多歲上下,相貌一般,現在正用吃人的眼睛盯著我們。
那小女孩也鼓著嘴裝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看著我們,那雙大眼睛瞪得很圓,跟我目光對視,就給我扮了個鬼臉。
“怎麼辦?”
“做了他?”
“你們兩個對付那家夥,那個小崽子就交給我。”
看著那肌肉糾結的漢子說出這話,我咽了口唾沫,我的胳膊還沒你的大腿粗呢,你好意思說這話麼,要打也是我跟那個小女孩打啊。
“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老頭子摸出一張符咒,往天上一扔,喝了聲:“破!”
那符咒上麵發出銀色光芒,隨即一道水桶粗的閃電直直劈下來,磨盤大的石頭“轟隆”一聲變得粉碎,拳頭大的石頭亂飛,砸的這幾個人抱頭鼠竄。
“小子,待會兒你出去說兩句場麵話。”在那幾個人嗷嗷怪叫躲閃石頭的時候,老頭子在我耳邊小聲說了句。
這招太厲害了,我很興奮,以後看誰不高興了,就弄個雷劈一下。聽到老頭子的話,我很不理解:“咱為啥要說場麵話,再放幾個,他們準會跪下來叫爺爺。”
“再放幾個,你以為五雷咒是炮仗啊!”老頭子青筋直冒,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可能會踹我兩腳。
“五雷咒!”那女人倒是很識貨,上下打量老頭子一眼:“沒想到你還是個玄門正宗。”
“咋了,道爺就是不走尋常路,那些道士在乎臉麵,我偏不在乎。”老頭子哼哼兩聲。
瞅你這樣子,好像三個月不洗澡很驕傲似的。
那三個人揉著後背和腦袋,疼的不斷吸涼氣,這時候也不敢說什麼狠話了,生怕老頭子再整一道神雷。
老頭子見我一直不說話,就暗地裏踹了我一腳。
我正盯著那小女孩脖頸上的銀項圈研究呢,沒有料到老頭子的這一腳,踉蹌兩步直接趴在地上,我吐出嘴裏的土站起身來:“別打,別打,有首歌唱的好,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五十六個兄弟姐妹是一家,有啥事好好說行麼。”
那苗疆女人“噗嗤”一聲笑了。
那小姑娘也笑了,但跟我目光對視,立刻捂住嘴巴,憋笑憋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老頭子眼睛看向別處,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
苗疆女人上下打量我一眼,在我的靴子上停了三秒,拍拍手:“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爭鬥下去,對我們雙方沒有好處。我們可以談一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