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老頭子抽著煙：“說好了，我要墓主嘴裏的那塊死玉。”

“死玉？”苗疆女子喃喃念叨兩聲：“好。”答應下來。

那幾個劍拔弩張的人也放鬆下來，招呼我們進林子。

“老頭子，那女人看著不怎麼厲害，這幾個大男人咋好像這麼怕她呢？”我搞不太明白。

“這女人會苗疆巫蠱之術。”老頭子跟我說了句：“注意點，這女人可是殺人不見血，一不留神就會在你的身上種下蠱蟲。”

一想到我身體裏會有蟲子爬，我就感覺渾身癢癢。

那幾個人走的很快，我小跑著才剛剛跟上，這大晚上的，霧氣又這麼大，這幾個人咋看清路的？

沒一會兒，我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紅光一閃一閃的，嚇得我趕緊抱住老頭子的大腿：“那是不是鬼火？”

老頭子把我提起來：“看清楚，那是煙火，鬼火是白色的。”扔下這話後，老頭子摸索著下巴：“不對，這裏死氣這麼重，香煙根本點不著。”

“小子，這霧有些不對勁，眼力價活著點。”他拍拍我的腦袋，從袋子裏摸出衛生巾貼在了雙肩。

順著紅光走了沒多遠，前麵那幾個人就停了下來。

“不對啊，那入口沒多遠。”老者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了。

青年男子氣喘籲籲：“我們順著那煙火走了這麼長時間，我們之間的距離怎麼還是這麼不遠不近的。”

“四眼，你在哪呢，快點出來啊！”那肌肉男直接喊了出來。

“閉嘴！”老頭子喝了聲。

“我叫我兄弟咋了？”肌肉男不理解：“你是怕被人發現？我們已經在這踩點很長時間了，晚上根本沒人來。”

老頭子不跟這肌肉男爭辯：“你看。”

順著老頭子手指的方向，我就看到紅光比剛才亮多了，持續了大約三秒，那點紅光突然消失！

整個林子刹那間，起了一陣微風，寒冷刺骨，吃的樹葉嘩嘩響動，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別的聲音，嗚嗚咽咽的，就好像有人在你的耳邊哭訴。

我小眼睛滴溜溜亂轉，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就在這時，有人在後麵拍了下我。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動的，反正眨眼之間就跳開了三步遠，扭頭就看到那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正氣鼓鼓的看著我。

“你做啥？嚇死我了。”我拍拍胸口。

“看你那點膽子，還是個小男生呢。”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哼了聲：“我想解手，你能不能陪我去。”

這四周黑洞洞的，而且霧氣這麼大，我還真有些害怕：“你直接脫下褲子來就行了，我們村裏的小姑娘有感覺了，不管在哪裏，直接就蹲下。”

“你是不是怕了？”小女孩笑嘻嘻的看著我。

“怕？誰怕了！”我臉色有些發紅，拍著胸口大聲爭辯：“不就是陪你上廁所麼。”我拉著小女孩的手就往遠處走。

這小女孩的手肉嘟嘟的，很舒服，但就是太涼了，就好像攥著冰塊似的。

我記得小時候大姐二姐牽著我的手趕集的時候，我姐姐的手很溫熱啊，難道是小姑娘的身體不太好？

我走了兩步，就鬆開小女孩的手，指著一邊的草叢：“你抓緊啊，我等你。”

“那你扭頭，閉上眼睛。”小女孩走過去，還囑咐了我一句。

毛病真多，就現在這種環境，一步開外，就看不見人，還用得著扭頭，我敷衍的回了句：“知道了。”把頭扭了過去。

周圍靜的有些嚇人，剛才還能聽到那幾個人討論的聲音，現在除了嘩啦啦樹葉晃動的聲音，我什麼都聽不到了。

等了大約十幾秒，我問了句：“好了沒有？”

沒有人回答。

我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那陰冷的風吹的我脖子都有些發涼。

最後，我實在等不下去了：“你到底好了沒有！”扭頭看了看那片草叢，冷風吹得青草微微晃動，但卻沒有一個人影。

“小青，你在哪裏？”老頭子焦急的聲音傳來。

我應了聲，小跑過去。

“你瞎跑什麼。”老頭子上下打量我一眼。

“我剛才陪著......”我剛想說話，就看到那個苗疆女人拉著小女孩，出現在我的視野，我火氣頓時就上來了，兩步走到那個小女孩身前：“你不是說讓我等你的麼，你怎麼早回來了？”

“我什麼時候說讓你等我了？”小女孩那雙好看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裏麵寫滿了疑惑。

“不認賬是麼。”我把她叫我陪她上廁所的事情說了一遍，雙手環胸，挑眉看著小女孩：“解釋吧。”

“我一直跟在媽媽身邊，什麼時候去找你了。”小女孩白了我一眼：“我就算是上廁所，也是要我媽媽陪著我啊。”

我看看那個苗疆女人，人家啥都沒說，隻是對我肯定的點點頭。

“那剛才找我的小姑娘是誰？”我冷汗頓時下來了，後脊梁骨都有些發涼，抬頭看看老頭子：“師父？”難道那個小女孩是鬼！

“沒錯，剛才拍你的就是你想到的東西。”

我一屁股蹲在地上，這老頭子說話一點也不委婉，我還是個孩子啊。

苗疆女人伸手一翻，手裏就多了幾隻蟲子，那蟲子發出一聲尖叫，就好像閃電一樣鑽進了林子。

“噬魂蠱。”老頭子已經叫出了那蠱蟲的名字。

我現在可不管什麼噬魂蠱，左看看右看看，就看到我的右手多了一個淡黑色的手掌印：“師父，你看看我手上。”

“沒事。”老頭子話語輕鬆。

我也呼出一口氣，但老頭子接下來就又說了句：“就是多一個小鬼朋友。”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都快嚇哭了，這老頭子對我這個小孩子還玩這一套，要點臉麼。

“一個小鬼就把你嚇成這樣？”老頭子哼哼兩聲，也不嚇我了：“放心，那小鬼不會再糾纏你了，那女人的噬魂蠱專門吃這種孤魂野鬼。”

我擦擦頭上的汗水，跟著老頭子往前走，但沒走兩步，我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因為我的肩膀很重，好像背了什麼東西似的，壓的我氣喘籲籲，抬起來都很費力。

不對啊，我跟那些小朋友玩摔紙片一天，兩條胳膊也沒這麼累過啊，又走了兩步，我的腰就不自覺的彎了下來，連抬腿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跟上。”老頭子扭頭催促我一聲，見到我這個樣子，他眉毛一挑：“鬼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