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摸出羅盤,指針轉動幾圈指向東北方向,從這張望可以看到那邊的樹林:“在那個方向。”
聽到古墓現世,我恨不得現在就拔腿過去,那裏麵可是有關乎我生命的東西啊,我剛想招呼老頭子就被熱情的村民擠到了一邊。
這些村民見識到了老頭子的厲害,眼中的懷疑與輕視全部變成了崇敬,一口一個老神仙的叫著。
“老神仙,您可是太厲害了,七八個大小夥子辦不成的事情,您輕鬆就辦到了。”
“老神仙,我的祖墳好像有點問題,您有時間幫我看看。”
“我三年都沒孩子,是不是風水問題?”
這些人圍住老頭子,那叫一個熱情。
張大爺邊看這邊,邊走到那死雞旁邊,剛想撿起來。
“這是我的東西。”我趕緊抓起來,這雞腿可是我的東西,我盯這老小子很長時間了。
張大爺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小青,這隻雞就算是老神仙的謝禮了。”
“我的呢?”我伸伸手。
張大爺敲了我的腦袋一下:“我兒子喝你尿,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那些年輕人也是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心中的唯物主義已經開始動搖。這次圍觀的人多,看這些人興高采烈的樣子,我想等不到今天下午,老頭子的神仙之名就能傳遍十裏八鄉。
老頭子笑得沒鼻子沒眼睛的,晃著雙手:“小事,小事。”說到這裏,好像想起了什麼:“鄉親們,你們在這裏站的時間久了,身上已經沾惹了煞氣,趕緊回家休息一下,有啥事情就去小青家找我。”
一聽到自己沾惹了煞氣,再想到剛才那幾個小夥子的樣子,這些人連再見都沒說就一哄而散,一分鐘前還很熱鬧的河岸,現在就剩下了我和老頭子兩個人。
我拍拍身上的土也準備回家,卻被老頭子一把拉住:“你拉我做什麼?不是說要回家休息麼?”
老頭子呼吸頓時粗重,狠狠的在我腦袋上敲了下:“不把這些人支走,咱爺倆咋辦大事!你如果不著急的話,過兩天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師父,您早說啊。”我立刻眉開眼笑,看老頭子說的煞有其事的,我還以為是真的呢。
“咱們這些人全憑一張嘴,實在不知道的,就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別人非但不會認為你啥都不會,還會覺得你高深莫測。”老頭子給我傳授經驗。
不就是忽悠嘛,有什麼大不了的。至於剛才打我麼。
“那邊是什麼地方?”老頭子指著東北方向。
我摸索著下巴,老神在在的說了句:“天機不可泄露。”
老頭子臉色一僵,就踹了我一腳:“說人話!”
我揉揉屁股,一臉的委屈:“你不是說不知道,就要玩什麼高深莫測麼?”
“我說那個是讓你糊弄我的?”老頭子肺都要氣炸了,二話不說,拽著我就向那片林子走去。
望山跑死馬,這句話我今天算是有了深刻的體會,那片林子看著不遠,我們可是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
這林子鬱鬱蔥蔥,樹木高大遮天蔽日,裏麵灌木叢生。讓我奇怪的是,雖然豔陽高照,但林子裏卻是起了一層薄霧,而且霧氣還有越來越大的意思。
“墓穴入口就在這林子裏。”老頭子說:“看那兩個陣眼,這古墓怕是隋唐時期的。墓主道術通天,墓穴裏麵一定還有不少手段。”老頭子拍拍我的肩膀:“待會兒,你在上麵把風,我下去看看。”
“我也想下去。”我掙脫開老頭子的束縛。
“下去個屁,老實在上麵待著。有人來你就叫一聲,被人發現,那可就糟了。”老頭子說:“咱做的雖然是除魔衛道的事情,但被人當成盜墓賊,那可就太虧了,我的名聲全毀了。”
我點點頭,再次看這片林子,卻發現這霧氣更大了,林子裏的能見度不到兩米,林子外麵卻是豔陽高照視野開闊一望無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腳邊的小草竟然有了枯萎的跡象。
“死氣!”老頭子眉頭緊皺,牙縫裏吐出兩個字。見我疑惑的樣子,老頭子解釋一下:“我們破壞了墓主布置的養屍陣法,墓穴裏麵積存多年的死氣噴湧而出,看這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會蔓延好幾裏。”
“墓主手段通天,是我生平僅見。”老頭子歎了口氣,拍拍我的腦袋:“這麼濃鬱的死氣不知道會滋養出什麼東西,我們先回去準備一些東西。不然死氣爆發開來,那可就要生靈塗炭了。”
看著花草枯萎,死氣沉沉,我就有些奇怪了:“墓主都死了,折騰這些東西做什麼。”
“當然是想要重生了。”老頭子不屑的笑了下:“活著的時候不爭氣,死了又不想咽氣。”
我們回到家後,老頭子就往椅子上一坐。
“趕緊的啊,師父,你不是說十萬火急的麼?”我忙問了句。
老頭子支支吾吾的,老臉罕見的發紅:“那個,別的東西倒是好說,關鍵是這個汙血隻有你小子合適。”
“汙血?”我撓撓腦袋,這汙血是什麼東西。
“就是女人來月事的血。”老頭子吞吞吐吐的說出來,在風水界這種血還有另外一種叫法,汙龍。
這血是陰邪之血,能遮住生人陽氣,使得陰邪之物無法察覺。
“戴著汙龍行走,就算是百鬼夜行也沒事。”
我雖然年紀小,但男女有別我還是知道的,這村子裏麵又沒有公共廁所,要收集就要一家家的去問,一想,我的小臉就通紅:“師父,我可不可以不去?”
“你想不想活命?”老頭子哼了聲。
還得是老頭子,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軟肋,但我也沒有自己去,而是去找我媽,讓我媽想想辦法。
我媽答應的很痛快,把簸箕往地上一放,拍拍手就走了出去,沒半個小時,就拿來了十幾塊。
我臉紅的接過來,再次進屋的時候,就看到老頭子用黃紙撿了不少的小紙人,現在正用一把染著朱砂的匕首在兩根桃木橛子上刻畫著什麼。
最後一刀落下去之後,老頭子擦擦頭上的汗水,見到我手裏拿的東西:“好,我們現在就走。”
這時候不早不晚,正好是下午兩點鐘,一天之中陽氣最重的時刻。
我們走了一路,早就汗流浹背,但剛到那林子旁邊,就有一股刺骨的寒氣襲來,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我剛想問老頭子怎麼辦,就被老頭子拉住:“等等,有人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