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桐念語傻了。
她憑什麼要給他下跪?
“爸......”
桐念語求救般的看了桐鴻良和姚晴一眼。
桐鴻良看了看傅遲景,又看了看桐念語,一咬牙,大義滅親道:“念語,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跪下!”
聞言,桐念語瞪大了眼睛。
桐鴻良見她不動,著急上火的一腳踹在她膝蓋上。
“噗通!”
桐念語直直的跪在傅遲景和桐卿的麵前,一臉屈辱。
傅遲景大手貼上桐卿的背骨,輕輕將她推得站了起來,嗓音低沉:“她剛剛打了你多少下,不用留情,盡管給我打回去。”
男人聲音不高,可聽在桐卿的耳朵裏就像是在告訴她,隻要有他在,隨便她怎麼報複回去。
十倍的......
百倍的!
桐卿捏緊了手心,看向桐念語。
那眼神,像是在審判她一樣。
“你,你敢?”桐念語一下子慌了,挪著膝蓋連連後退,“桐卿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就......”
“啪!”
她的話還沒說完,桐卿的耳光已經落了下去。
“啊!”桐念語疼的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你竟然真的敢打我!”
“啪!”
又是一耳光。
“桐,桐卿......”
桐卿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將這麼多年的惡氣都給出了。
桐念語一開始還罵罵咧咧的威脅著,可看桐卿根本沒有停下,桐鴻良也沒有維護她的意思,徹底怕了,哭著喊著求饒。
到最後,她嗓子都哭啞了,話也說不了,隻能用一雙眼睛惡毒地看著桐卿。
桐卿不為所動,毫不客氣地把她那張花了天價整的臉打成豬頭。
一旁,姚晴心疼得哭花了妝,她拉著桐鴻良,一疊聲的哀求,桐鴻良幾次想出聲,可看到傅遲景那周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又生生把話咽回了肚子裏。
不知過去多久,桐卿終於打累了,停下了手。
傅遲景唇角微微上揚,喚了一聲:“過來。”
桐卿立刻走回他的身邊,衝他投去一道心照不宣的笑容。
小女人微喘著氣,一張小臉紅通通的,眼睛也亮亮的,看起來十分興奮。
傅遲景坐在輪椅上,一身慵懶從容,他掏出方巾,牽起她的手,不緊不慢的擦拭著她的每一根手指,像嫌棄她剛剛碰了什麼臟東西一樣。
擦完,昂貴的絲質方巾被他團了團,隨手扔進了一旁的紙簍。
許是傅遲景的動作太柔,桐卿的手心一陣癢,她有些不自在,試圖把手抽回。
不料,卻被握的更緊。
傅遲景盯著她發紅發熱的手,皺了皺眉:“下次該讓別人來,別再打疼了你的手。”
桐卿方才腎上腺素飆升,根本沒什麼感覺,隻覺得痛快,如今被傅遲景一提,這才感覺手心有些發麻,確實打疼了。
此刻,跪在地上的桐念語被氣的吐血。
她都被打成了豬頭了,而他關心的竟然是打疼了桐卿的手?!
憑什麼?
明明她才是他一開始要娶的人啊,桐卿那個賤人不過是個替代品!
想到這,桐念語心中隱隱的生出悔恨之心。
如果是她嫁給了傅遲景,今天她怎麼可能受這個委屈?!
桐念語眼底翻湧的情緒全被桐鴻良看在眼裏,他生怕桐念語腦子又犯渾,急急忙忙讓姚晴把她給拖下去。
姚晴抹了抹臉,上前將桐念語扶了起來。
人剛站起來,還未來得及走,傅遲景倏而抬眼,麵無表情地凝著他們,屬於上位者的氣勢迫得在場的人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桐卿既然嫁給了我,那就是我的太太,是傅家的另一個女主人。”傅遲景神情冰冷,眼神也銳利了幾分,“日後再有人敢動她分毫,可就不像今天這麼算了!”
他聲量並不大,但卻一聲比一聲沉,向所有人昭告著桐卿的分量。
男人的話似乎挑動了桐卿的某根神經,一股暖流注入心裏,又酸又熱,還有些甜。
這好像......
還是第一次有人替她出頭。
桐鴻良蒼白著臉,連連點頭:“是是是,傅先生大人有大量,我們一定銘記於心。”
傅遲景冷哼一聲,這才嫌惡一般擺了擺手:“滾。”
桐鴻良不敢怠慢,催促著讓母女二人下去,不讓她們在這繼續丟人現眼。
桐念語渾身虛軟,狼狽不堪,在經過桐卿時,她怨恨地剜了桐卿一眼,那模樣似乎是在告訴她,她一定不會放過她,她死定了!
桐卿瞧的真切,挑釁似的瞪了回去,粉唇輕啟,無聲道——
“有、種、你、試、試!”
死的是誰,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