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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父明太祖我的祖父明太祖
夢裏尋歡

第13章

趙山河當然知道年老五答不上來,勉強憋住笑。

“縱然丟了契約,也在官府有備案。”

“如今也不煩你去官府取備案的契約,隻需你將當時的情形一五一十說出,便當你有契約。”

“我等就承認這酒樓是你的,當即退去。”

這一番說辭有理有據,年老五無可反駁,囁嚅了幾聲,一時說不出話來。

朱元璋在樓下看著,摸著花白胡子,喜不自勝。

要知道這位大明天子,出身卑賤。

縱觀華夏曆史五千年,無權無勢無任何背景,靠一隻碗打天下的布衣天子,唯朱重八一人。

正因為如此,建國之後,文官擅權,武官驕縱,導致這位布衣天子壓力很大。

要清洗這些為自己打下天下的老兄弟,朱元璋總是有些於心不忍。

所以頒布嚴苛律法,意圖以法治國。

如果趙山河隻是憑借武力取勝,在朱元璋眼裏,還是落了下乘。

再說你武力再高,也高不過過國公府。

那邊桌子上坐著的藍玉諸人,都落在了朱元璋眼裏,這些人都是當年以一敵百的悍將,猶然寶刀未老。

以律法處置,以道義斥責,正是朱元璋所期望的。

“若是立他為皇太孫,何愁我大明國運,不能長治久安。”

“他更是藍玉的親外甥,有這一層關係,自可製約那些淮西武將。”

“哎,隻怪自己心機,立皇孫立的早了些。”

年老五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又想出一個辦法。

隻聽年老五大聲囔囔起來。

“那日你們在酒樓置酒,宴請於我。我一時喝多,便把契約簽了。”

“誰記得什麼甲方,乙方,七大姑,八大姨。”

“如今想來,定是你們的陰謀,要巧取豪奪我的酒樓。”

趙山河聽了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不要臉的年老五,竟然還倒打一耙,誣陷起自己要搶奪他的酒樓來。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還沒等趙山河開酒,突然有一人,從眾公子的行列中站了出來。

此人正是普定候陳恒的兒子,名為陳顯,和趙山河一樣,是同科高中的秀才。

他向來自負文采學識,如今看到趙山河咄咄逼人,便要起身賣弄一番。

若能了結了這件事,也好和藍方的關係,更加拉近一些。

趙山河焉能不知道陳顯的想法,心想你這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自來啊。

藍玉案即將爆發,按照曆史,他老爹,身為淮西二十四將之一的普定候陳恒也因為藍玉案,慘遭連坐,被處死,家產盡被沒收。

此時的藍玉在趙山河眼裏是個瘟疫,避之唯恐不及,還有人主動湊上去。

陳顯一站起來,就瞅著趙山河道。

“都是新科秀才,在下陳顯,家父乃普定候陳恒,趙兄有禮了。”

他嘴裏倒是叫著趙兄,問題那眼神,壓根沒把趙山河當回事。

趙山河也是回禮道。

“原來是陳兄。”

他隱隱記得,當時同科高中的人裏,是有這麼一個人。

不過陳顯自恃王侯世家,高傲無比,當然不會主動過來和他們打招呼。

隻聽陳顯冷冷地道。

“按年兄的說法,便是被趙家村的人騙了。”

“按照我大明律法,凡行騙者,價值過百兩者,杖一百,流放三千裏。”

“碩大一間酒樓,價值何止數千兩。”

“趙家村村民野蠻彪悍,集體行騙,當交應天府尹,重重懲罰才是。”

好家夥,這一開口,便是一頂集體行騙的大帽子扣下來。

趙山河身後的獵戶聽說要把他們集體交官,一個個心生怯意。

俗話說官官相護,到了大牢裏,還不是這些官老爺說了算。

卻聽趙山河不緊不慢地道。

“既然說是行騙,可有人證,物證?”

年老五索性耍賴道。

“一切都是你們安排好的,我單刀赴會,哪有人證物證,有也是你們的人。”

趙山河嗬嗬一笑道。

“既然如此,當時擺酒招待坑騙你的人,是何人,是何日,你總記得?”

年老五大聲道。

“自然記得,便是十日前,招待我之人,便是你!”

陳顯聽了這句話,突然臉色一變,咳嗽一聲,向年老五使了個眼神道。

“年兄,你再想想,日子可曾記錯了?”

趙山河心中一樂,不緊不慢地道。

“你確認是十日前?”

年老五以為趙山河怕了,拍著胸口道。

“千真萬確,我記性過人,不會記錯。”

陳顯的臉色已經變得和苦瓜一樣,疾聲道。

“年兄當日飲酒過度被騙,酒後記錯日子,也是正常,你再想想......”

說完,他還不斷向年老五眨著眼睛。

年老五自信滿滿道。

“絕對沒有記錯,當時,他還與我稱兄道弟,推杯換盞。”

趙山河嗬嗬一笑道。

“陳兄,身為同科秀才,那就麻煩你給我做個人證,證明兄弟當時在哪裏了。”

陳顯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要知道,十日前,是趙山河去拜見學政大人的日子。

那時無數的秀才都在場,就算自己不作證,學政大人也會幫趙山河作證。

此刻他騎虎難下,隻能囁嚅道。

“當,當時趙兄和我一起在拜見學政大人,年兄你定是記錯了。”

年老五臉色一變,他也算反應快,立刻拍著自己的腦袋道。

“記錯了記錯了,那日昏睡了一日,應該是十一日前。”

陳顯的臉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十一日前,趙山河在進京路上,都沒到京城,如何和年老五喝酒。

年老五一陣心慌,又說了幾個日子。

趙山河聽了,嗬嗬大笑起來,看著陳顯。

“陳兄和我為同科秀才,就煩請陳兄說說,那些都是什麼日子。”

陳顯氣的跺腳,心想你挑的都是什麼鬼日子啊。

這幾個日子,不是趙山河在準備鄉試的日子,就是正在鄉試的日子,絕對分身無術,沒有一個時間點能對的上的。

古代的鄉試可不是現代的考試,要封閉起來一連數日的。

如果陳遠能一邊鄉試一邊去酒樓,那就不是一間酒樓買賣的小事了,是涉及科舉舞弊的大事。

年老五這下也知道不對,徹底慌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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