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等幾個青年吃了人家的東西,總覺著嘴短,便主動上前搭話。
牧小凡笑著搖頭。
霍湙卻先她開口:“她不去。”
幾個青年諱莫如深地相互看了眼,又躲到一邊細語八卦去了。
牧小凡吃完玉米,把剩下的那張白麵餅也遞給霍湙,收好三個空飯盒往回走。
直到女人的背影消失在後院牆外,霍湙才收回目光。
“湙哥,人家這是瞧上你咯!”張成湊過來恬著臉取笑,被霍湙一眼瞪回去。
“都吃飽了?打野豬去!”霍湙帶著幾個青年從村部後院的後門出去。
這邊,牧小凡回到宿舍門口,果然看見沈淮湛在跟池妍說話。二人見她走過來,不約而同地閉上嘴。
牧小凡正準備關門,池妍跑過來遞給她一張字條。
“小凡,沈知青約你明天去打穀場。”
牧小凡讓開半步,池妍如願地進了門。她發現牧小凡原本臟亂的宿舍變得很幹淨,衣服、被褥都疊得整齊,隻是那個裝著重要錢票的紅木小箱子不見了。
“池妍,往後沈知青的事,你不必告訴我。我還有事,這字條你拿回去還給他。”牧小凡冷漠關門。
池妍被趕出來時,有意把手背到身後,對上沈淮湛的目光時,微笑著點點頭。
沈淮湛想到自己手抄的那首詩起到作用,心情大好。
第二天晚上,開完了村部會,齊大隊長叫上村裏的健壯社員全副武裝去打野豬。
牧小凡跟在隊伍最後麵。
十分鐘後,打穀場。
“大隊長,那邊有動靜!”有人指著兩個穀堆的陰暗角落。
“誰!”
沈淮湛沒來得及提褲子,就被手電筒的光線照見。
穀堆裏的二人衣衫淩亂,被突然出現的光線刺眼,胡亂地抓衣服扔稻草,這場麵可比抓野豬好看多了。
“搞破鞋的!”
有人大聲喊。
嗡!
來打野豬的人群亂起來,火把點亮,幾隻手電筒集中照過去,沈淮湛和池妍的臉被照得極為清楚。
“是沈知青!”
“那女的是池知青!”
“別照了,臭流氓,把手電筒關了!”池妍惱羞地鑽到草堆後麵,整理淩亂的上衣,可她的褲子還掛在穀堆上。
“騷狐狸精!”
“我們二河村的臉都讓他們丟盡了!”
“搞破鞋的賤女人!”
“不對,沈知青不是有對象嗎?”
人群裏亂著罵著,沈淮湛卻人模狗樣地走出來,指著草堆後麵的女人斥責:“池妍,怎麼是你!我讓你給小凡送信......”
沈淮湛假裝認錯人,很委屈地轉向齊大隊長,“隊長,我真的以為那是我對象牧小凡,沒想到這個女人賤成這樣!”
沈淮湛穿戴整齊地述說自己的委屈。
那個年代,男女作風出了問題,多半會認為是女方的錯,尤其沈淮湛還是鎮裏廣播站的文藝骨幹,他的話多少都有些分量。
“真不要臉!騷狐狸精!勾引沈知青。”人們的議論因為那句話變了風向。
牧小凡站在人堆裏,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池妍被揪出來的時候,已經穿好了衣服,不過她的衣襟還是七扭八歪的,頭頂上都是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