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到二河村時，天色已經擦黑。

走到知青所門口，遠遠地看見沈淮湛空著兩隻手，麵色有些難看地站在那邊，像是在等人。

牧小凡全當沒看見，等她走近，沈淮湛居然先開口冷聲質問： “你去哪了！”

沈淮湛露出腳趾頭的黃膠鞋輕踢，路邊的一顆小石頭翻滾著落到水溝裏。

牧小凡沒想理他，繞過沈淮湛走進大院。

從鎮裏回來，牧小凡走了將近三個小時，正腿酸腳疼。

“你去給我買黃膠鞋了？”沈淮湛眼神閃亮，他靠近牧小凡的背筐，怕被發現小心思，有意端著文藝青年的架勢，又推了推黑框眼鏡。

“那麼遠的路，我自己去就行。”沈淮湛忍不住打量背筐，牧小凡轉身把背筐抱到胸前。

沈淮湛撲了個空，單瘦的身體差點栽倒。

“你的黃膠鞋不是應該你自己買嗎？”

牧小凡蔑視地瞟著對方，輕嘲。

沈淮湛顯然沒聽懂，追上兩步神情平靜地直接要錢。

“也對，鞋總要我自己去試了才能合腳，你給我十塊錢。剩下的我想買點吃的。小凡，你家人又給你寄臘肉了？”

沈淮湛根本沒注意到牧小凡的態度變化，不僅要錢，還想跟著吃肉。

暮色裏，霍湙扛著鐵鎬走在幾個青年前頭，他們幾個幹著隊裏最累的活，下工是最晚的。牧小凡翹起腳，隔著牆並未看見霍湙望過來。

知青大院裏，站在宿舍門口的幾個女知青在磕瓜子，見沈淮湛和牧小凡站在院裏說話，投來鄙夷的目光。

誰都知道，牧小凡賴著人家沈淮湛。

池妍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眼神直往沈淮湛的臉上瞟。

“小凡，臘肉炒土豆最好吃，我馬上去做。”

沒有要到錢的沈淮湛背著牧小凡，向著池妍微微點頭，笑得溫和。

牧小凡推開池妍的手，退到自己宿舍門口。

“用不著你做，食堂大師傅的手藝更好。”

“也對，讓他給加工一下，食堂的佐料要齊全一些。”池妍尷尬地笑著應聲，目光再次瞄向沈淮湛。

沈淮湛看著牧小凡從背筐裏提起好大一塊臘肉，就再也挪不開眼，想想咬一口滋滋冒油的臘肉，他禁不住咽了口水。

“小凡說的對，食堂的大師傅做得更好吃，你記著讓大師傅多放點土豆。要是能在大鍋裏貼上幾個黃麵餅子，那更香。”

不要臉的，還點上菜了。

見池妍和沈淮湛回宿舍去取空飯盒。

牧小凡背著東西回到宿舍，想到東西放在房間裏不安全，她便想嘗試著把東西放進空間。門上鎖，牧小凡擰動表盤，意念微動。

牧小凡果然提著蘋果、桃酥等東西出現在了空間裏，隨著她的到來，空間正中間的轉盤嗡嗡地轉動著，指針指向一號房間。

一號房間的門彈動著打開。

一號房間與二號房間差不多大小，房間正中間擺著三排空著的木櫃。

牧小凡隨手把帶進來的東西擺在木櫃裏。

要知道，空間裏能儲存東西，她也沒有必要這麼辛苦背著筐走那麼遠的路。

以後就不用費那麼大的力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