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像隻貓兒,飛快地從霍宴琛眼皮子底下逃了,鑽進邁巴赫的副駕駛,乖乖等著他過來。
這輩子,她得護好她的寶貝!
房內。
霍宴琛望著門口捏緊拳頭,眼尾泛著微紅,眸底深藏著難以言喻的疼意。
溫瓷,你果然又在騙我。
霍家老宅是一處莊園,占地極廣。
車進入老宅後,足足開了十五分鐘,才到正廳。
兩人推門而入。
主位上坐著一位身穿黑色龍紋唐裝的古稀老人,雙手杵著龍頭拐杖,一雙鷹眼帶著駭人的威壓,盯著來者。
霍宴琛略先一步,不動聲色的將溫瓷護在身後,麵容冷漠,立在霍老爺子麵前。
“啪!”
一個裝著熱茶的紫砂茶杯狠狠砸在霍宴琛額頭上,鮮血伴隨著熱氣,順著冷硬的輪廓流下。
“霍宴琛!”
溫瓷驚呼一聲,正想上前查看,卻被男人死死按住手腕,寸步不能動。
霍老爺沉著臉,厲聲道:
“跪下!”
霍宴琛麵無表情地脫下西裝外套,直直的跪了下去。
身姿筆挺,後背寬闊,就算是下跪姿態,氣勢也絲毫不輸霍老爺子這類久經商場的老者。
霍老爺子今年七十有二,年歲雖大,但因著在部隊裏待過,身子骨不免比其他老人要硬朗些。
打起人來,更是冷血地下死手!
他從主位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霍宴琛,冷笑一聲,拐杖狠狠甩在男人的後背。
“十足的蠢貨!”
“霍宴琛,別忘了你是從什麼地方爬出來的!”
“老子讓你做霍氏的接班人,不是讓你毀了它!”
木頭撞擊骨頭的聲音,極為清脆,溫瓷心口猛地一窒!
前世霍宴琛就是這樣替她受了罰?
難怪,難怪她離婚後,偶然見到他,臉色是那麼的蒼白……
以霍老爺子的力氣,繼續打下去的話——
輕則傷及皮肉,重則骨折!
看著霍老爺子又要落下第二棍,溫瓷呼吸一緊。
她想都沒想,緊緊摟住霍宴琛的脖子,擋在他身前。
“溫瓷,你瘋了?!”
耳邊傳來霍宴琛驚慌的喊聲,溫瓷身子疼得忍不住輕顫,卻強撐著站了起來,無畏地對上霍老爺子陰森的視線。
她緩慢而堅定道:
“霍氏股票下跌與霍宴琛無關,他不該受罰!”
霍老爺子聞聲,仿佛才看到溫瓷一般,冷冷睨了她一眼。
這是來自上位者的藐視。
“一個隻會勾引男人的蕩 婦,沒資格在我麵前說話。”
蕩 婦?
溫瓷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眸底翻湧著恨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這話,不如送給您的孫子。”
話音剛落,一道溫潤帶笑的聲音驀地響起:
“小瓷,你是特地來見我的嗎?”
溫瓷眼神驟地發狠。
她回眸,就看見霍以澤站在不遠處,正故作深情的朝她望來。
上輩子的仇恨還曆曆在目,溫瓷胃裏的酸水不斷向上翻湧。
此刻,她多看這個渣男一眼都覺得惡心!
她正欲開口,細腰突然被人摟住。下一刻,男人滾燙的身軀充滿侵占性的貼了過來。
霍宴琛鷹隼般的眸子透著十足的戾氣,握緊她腰肢的手力度不斷加大,仿佛她說錯一句話就會被拆吞入腹。
溫瓷心疼的回握住男人寬厚大掌,隨後轉頭,冷眸直逼霍以澤:“嗬,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霍以澤眼神一黯,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小瓷,你是不是還在為我上次沒去見你生氣?”
“我那次實在是抽不開身。”他話音一頓,目光不動聲色的略過霍宴琛,又滿是自責道:“可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受到這麼大的傷害,為了我,不惜跑到天台上鬧自殺。”
“我知道你愛我,但是,下次不準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如果你受傷,我會心疼。”
看著眼前人油頭粉麵的樣子,溫瓷恨不得狠狠給前世的自己兩耳光。
她上輩子,到底是有多腦癱,才會放著霍宴琛不要,一心一意覺得這貨帥?!
“你當小三當上癮了?”
溫瓷冷著臉,滿臉不耐煩的將其打斷。
她輕嗬一聲,抱緊身邊男人的胳膊,不屑地昂了昂下巴,像隻炫耀自己的配偶的花孔雀。
“哼,你幾次三番勾引我未果,就想當著我親老公的麵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我的親老公這麼明事理,你以為他會上你的當?”
話音落地的一刹,溫瓷明顯感覺到周身陰鷙,恐怖的氣場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霍宴琛如同一隻被順了毛的獅子,占有欲十足的向敵人炫耀著自己的領地。
賤人!
都是賤人!
霍以澤麵容明顯猙獰了幾分,幾乎要維持不住表麵的體麵。
“小瓷,我知道你隻是礙於他在身邊才不敢說實話,放心,我不怪你。”他牽強的勾了勾唇。
溫瓷冷眼盯著他,幾乎氣笑了。
前世,她聽到霍以澤的這些話,隻覺得他深愛自己,事事為自己體諒。
殊不知,這隻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罷了。
霍以澤是霍氏集團長孫,本就是天驕之子,是繼承霍氏集團的不二人選。
可霍宴琛出現後,他凡事都被壓了一頭,他早就恨毒了霍宴琛。
和她周旋,也隻不過是為了扳倒霍宴琛。
不等她開口,霍以澤又厭惡的看向霍宴琛。
“要不是這個雜 種橫在我們中間,我們早就結婚了!有些臟東西從陰溝裏爬出來,就覺得能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占為己有,簡直可笑至極……”
話音未落。
“啪!”
正廳裏刹那靜了下來。
溫瓷反手給了他一巴掌,墨黑色的瞳孔直逼霍以澤的眼底,透著瘮人至極的冷意。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