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著劉子書,還沒走兩步,自己腳下一個踉蹌。
“夫人。”
劉子書下意識伸手攙扶。
這一幕,恰巧被匆匆趕來的小秋看個正著。
她愣了一下,急忙上去跟著一起扶著孫南喬。
“快,帶劉大夫一起去夏姑娘房裏。”
孫南喬死死抓住她的手,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
“將軍已經找來了大夫,夫人不用擔心夏姐姐的身子。”小秋聲音有些嘶啞。
“不行!不能相信那些大夫!”
她拚命搖頭,努力不讓自己暈過去。
縱然是劉子書這個外人,此刻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夏姑娘怎麼了嗎?”
小秋沒好氣的說:“夏姐姐沒事,有將軍請來的大夫照顧,夫人好好回去養病就好。”
“不行,不可以......”
話都沒說完,孫南喬終究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睜開眼,隻看見小秋跪在床邊,滿臉委屈。
“怎麼了?”她啞著嗓子問。
“生病了還到處跑,你是想要外人都知道,我林北墨有個不受寵的夫人是嗎?”
林北墨冷著張臉,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你什麼意思?”
“嫋嫋生病了,你想要爭寵也就算了,帶著病往外跑,就算你不要臉,我還要。”
“林北墨!”孫南喬咬牙切齒地喊出他的名字,“我已經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了,你還想怎樣?”
“你用了什麼肮臟手段,才同意我和嫋嫋在一起,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又是這件事!
又是夏嫋嫋生病的事情!
孫南喬脾氣上了頭,一時間也顧不了這麼多。
直接朝他大吼:“你憑什麼就敢確定,夏嫋嫋真的得了寒症!”
地上的小秋,聽到這話後,身子猛地一顫,跪在地上遲遲不肯起來。
反倒是林北墨,低聲笑了起來。
“我憑什麼確定?你覺得那麼多大夫,都是在弄虛作假?”
孫南喬被他掐著下巴,強迫著眼神對視。
對她而言,林北墨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大手掐得人生疼。
“我不知道夏嫋嫋得了寒症的消息,是從哪裏出來的,但劉大夫說了,她隻不過是染了風寒。”
她咬著牙,把自己聽到的話說了出來。
林北墨臉上,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憤怒,反倒是笑的越發開心。
“劉大夫,你說的可是劉子書?”
“正是!”
聽他提起劉大夫的名字,孫南喬眼睛猛的一亮。
既然林北墨都聽說過他的名號,那看來這位劉大夫,的確醫術高強。
對於夏嫋嫋病情的診斷,自然更不可能出錯。
“孫南喬,你好大的膽子!”
林北墨突然一耳光甩在小秋臉上,清脆的聲音,讓孫南喬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跪在地上的小秋,也終於哭出了聲:“將軍息怒,將軍莫要生氣,夫人也不是故意的!”
孫南喬呆呆的看著麵前二人,不知他們究竟在演哪一出。
但她心裏清楚,要不是礙於自己的背景,這一巴掌,怕是要落在自己臉上。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和劉子叔之間行為親密,當著我的麵不遮掩就算了,還主動提起他的名字?”
行為親密,她和劉子書?
孫南喬怎麼都想不到,這樣一口黑鍋,都能扣在自己身上。
她咬著唇問:“我和劉大夫僅僅隻見過兩次,何來舉止親密之說?”
“那就問問你自己的貼身丫鬟!”
林北墨瞪了一眼地上的小秋,背過身去,不想再看主仆二人一眼。
“小秋?”
孫南喬睜大眼睛,滿臉驚訝地看著床邊的丫鬟。
她雖然知道跟自己相比,這些丫鬟們,都更喜歡平易近人的夏嫋嫋。
但怎麼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會被身邊的人給捅一刀。
“夫人......夫人我不是故意告訴將軍的......”小秋哽咽著說,“可之前您的確對於劉大夫格外器重,就連幫夏姐姐拿藥,都是您親自去的。”
“我那是想問問,她的寒症是怎麼回事!”
孫南喬著急的支著身子坐了起來,恨不得一巴掌把小秋打醒。
“可今日......今日您的確和劉大夫舉止親密,我都看見......看見他抓著您的肩膀了!”
小秋滿臉羞愧,像是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林北墨冷笑著問:“孫南喬,你是怎麼有臉在我麵前提到劉子書的?”
“不可能!”孫南喬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劉大夫隻是看我要暈倒,伸手攙扶了一下。”
“我看你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
林北墨擺手示意小秋出去,順帶關上了房門。
頭一回獨自麵對他如此生氣的樣子,孫南喬下意識往被子裏縮了縮。
“你知道,嫋嫋為什麼再也生不了孩子了嗎?”林北墨逐漸向她靠近,直到兩人的臉馬上要貼到一起。
她往後退了些,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莫不是寒氣入體所致?”
除了這個原因,她想不到還有什麼,能讓夏嫋嫋突然得了這種毛病。
男人依舊在向前逼近,呼出的熱氣噴到臉上,讓她有些發暈。
這男人真好看。
怪不得原主用盡一切手段,都要把他留在身邊。
腦海中出現這個念頭,孫南喬渾身一抖,整個人被嚇得不輕。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在這時候覺得林北墨好看!
“劉子書的藥,是絕子的毒。”
如同利刃般的話,從林北墨嘴裏一字一句吐出來。
孫南喬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
劉子書的藥?
那是她親手拿回來的。
劉子書攙扶她,那也是小秋親眼看見的。
她一直以為是夏嫋嫋買通了大夫,騙她說得了寒症。
從未想過,劉子書竟然才是在騙人的。
“那洛陽怎麼樣了?他也是劉子書看的,他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孫南喬突然伸手,緊緊抓住了林北墨的胳膊。
眼中的著急,沒有半點作假。
頭一回看她如此擔心林洛陽,林北墨一時以為是自己眼花。
下一秒,他狠狠推開了麵前的女人。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帶著洛陽一起染病,把他送到劉子書手裏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他有沒有事?”
“他醒了沒?”孫南喬通紅著眼,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