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洛陽帶著麵包一起湖底裏撈上來,孫南喬肺都要氣炸了。
“天氣有多冷,你知不知道,這個天氣你跑到湖裏去,是不想要自己的身子了是嗎?”
她完全忘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叉著腰,指著林洛陽的鼻子就開始教訓。
男孩別過頭,當做沒有聽見。
“林洛陽,你是不是腦子被凍壞了,我跟你說話,你聽不見嗎?”
“既然知道天冷,為何還讓人在外麵跪一夜?”
“我......”
突如其來的問題,把孫南喬直接噎住了。
鬼知道原主為啥要讓夏嫋嫋跪在外麵。
“那你下去,就是為了把這個東西撿起來?”
她把幾個麵包,丟到林洛陽麵前。
真空包裝,讓裏麵的食物沒有半點損傷。
一陣寒風刮過,母子二人一起打了個哆嗦。
林洛陽看著她手裏的東西,默默咽了一下口水。
這個小動作,她看的一清二楚。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丟進去的東西,自然要我自己拿出來。”
孫南喬沒有回話,隻是當著林洛陽的麵,拆開了一個麵包塞進嘴裏。
“你......”
“吃不吃?”
她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塞了個過去。
包裝外麵還有水珠,但有孫南喬帶頭,林洛陽也顧不得那麼多。
直接拆開吃了起來。
頭一回見他沒有對自己冷眼相向,孫南喬趕緊把自己買的東西也提了過來。
二人就這麼渾身濕噠噠的,吹著冷風,吃著東西......
回去之後,自然是直接病倒了。
“夫人,您說您這是在鬥什麼氣?”小秋皺著眉頭,“雖說將軍結束秋獵,日日在夏姐姐屋裏,但您這麼折騰自己......不合算啊。”
結束秋獵?
迷迷糊糊間,孫南喬好像聽到了這麼個詞。
她就知道,林北墨再怎麼擔心夏嫋嫋,也不會在秋獵的時候,日日趕回來。
原來,是結束了。
“我沒有......”她啞著嗓子。
“夫人,先把藥喝了吧。”
小秋端著藥碗,剛送到她嘴邊。
砰——
房間大門被人猛地踹開,一股冷風灌了進來。
孫南喬整個人都清醒了些。
“你來幹什麼?”
看著來人,她皺起眉,有些想不通。
這種時候,林北墨不在夏嫋嫋身邊陪著,反倒來到她這裏。
要是說關心她的身體,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林北墨冷著張臉,直接在床邊坐下。
“我來,你不是應該很開心嗎?”
“連門都不關,我有什麼好開心的?”
孫南喬扯了扯嘴角,自己接過小秋手裏的碗。
後者急忙起身從屋裏退了出去,順帶把門關上。
“孫南喬,你可真有本事。”林北墨滿臉厭惡的看著她。
她隻覺得腦袋發漲,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你什麼意思?”
“你想讓自己生病,和嫋嫋爭寵,我沒有任何意見,你帶上洛陽,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洛陽......他怎麼了?”
孫南喬記得兩人一起回來,後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再也沒有了印象。
此刻聽他提起林洛陽,這才想起,那娃娃也和自己一起吹了半天的冷風。
“你還好意思問,普天之下,我可從未見過你這樣當娘的!”
“他怎麼了?”孫南喬感覺眼皮像是灌了鉛,但還是強撐著一股勁。
頭一回見她這樣,林北墨也是愣了愣。
“病倒了,現在還沒醒。”他咬著牙說,“你要是不在乎他,就把他過繼給嫋嫋,反正......”
過繼二字,讓孫南喬清醒了過來。
她冷眼看著麵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問:“林北墨,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孫南喬,你還在裝什麼?”林北墨同樣冷眼望著她,“你自己造了什麼孽,還需要我提醒?”
“林洛陽,是我的兒子!”她咬著牙說。
“那嫋嫋呢?”
林北墨猛地攥起她的衣領,將她整個人都提起了一截。
“你跟夏嫋嫋的事情,我不摻和,但林洛陽是我的兒子!”
孫南喬不知是氣的還是病的,滿臉通紅,此刻惡狠狠盯著麵前的男人,沒有半點讓步。
“你兒子又怎麼樣,因為你,嫋嫋以後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你知道嗎!”
林北墨通紅著雙眼,裏麵布滿了紅血絲。
要不是因為她背景龐大,他恨不得直接把麵前的女人掐死。
孫南喬的所有怒火,聽到這句話後,被瞬間澆滅。
她呆呆的看著麵前的人,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生不出孩子了?夏嫋嫋,生不出自己的孩子了?”
“孫南喬,我說你怎麼會這麼好心,原來用盡了昂臟齷齪的手段!”
“她不是隻染了風寒而已嘛?”孫南喬眼神開始放空。
滿腦子隻剩下夏嫋嫋生不出孩子,林北墨要把林洛陽,過繼給她的事情。
“嗬,隻染了風寒?你自己在外麵跪一夜試試?”
“不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滿腦子都是林洛陽的事情,再也聽不進去半句話。
林北墨看她此刻有些瘋癲,幹脆直接起身走人。
隻留下一句:“反正對你來說,林洛陽不過就是個玩物,還不如讓他跟著嫋嫋。”
“不可能!”孫南喬對那扇關上的門大吼。
顧不上自己還染著病,她腳步虛浮的朝府外走去。
明明昨日劉子書還說過,夏嫋嫋隻是染了風寒,喝幾副藥就能完全恢複過來。
怎麼可能今日便成了如此嚴重!
“夫人,你還染著風寒,要去哪裏?”劉子書的聲音,從背後穿來。
孫南喬整個人一愣,回頭看向他。
“先生,你怎麼在這?”
“少爺染了風寒,遲遲不醒,我恰好過來送夏姑娘的新藥,就去看了看。”
一聽到林洛陽,孫南喬就忘了自己的目的。
連聲問:“洛陽,洛陽怎麼樣了,他醒了嗎?”
“少爺沒有大礙,多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劉子書笑著說。
“你昨日是不是說夏姑娘隻是風寒,是不是?”
孫南喬突然想起正事,直勾勾盯著劉子書。
對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皺著眉問:“正是,難道夫人還是不相信在下的醫術?”
“快,快跟我去夏姑娘房裏,把這話當著她的麵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