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沒有巫力，這個身體又孱弱，隻能用船槳胡亂拍打著馬六，其中一個地痞從後麵繞過來，看準時機一下撲倒她按在甲板上，猛烈的衝擊將她的頭一下磕在甲板上，瞬間昏死過去。

“小畜生，性子還很烈呢。”馬六吐出嘴裏的一口鮮血，說著踢腿就要踹。

那地痞突然攔著他嗬斥道：“發什麼昏，打壞了怎麼賣？”

馬六心裏不舒服也隻能作罷：“那就煩擾兄弟了。”

蘆葦葉被春日的風吹得嘩嘩作響，月色繚繞下這裏漸漸上了霧氣 ，黑暗中恐怖駭人。

馬六與那人道別，提著燈籠往回走。

深夜中的羊腸小道寂靜得有些可怕，風吹的燈籠裏的燭火忽明忽暗。

馬六頓時覺得一陣肅殺，莫名得，脊背也出了冷汗。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燈籠打著旋露出淒慘的白光，紙麵也發出痛苦的嗚咽。

“嗨喲——我殺人來又放火——閻王老爺特赦我——”

為了壯膽，他大聲哼唱起歌謠。

黑暗中一絲血珠從他的脖子滲透出，但他好像沒有察覺，自顧自往前走。

很快的，血珠漸漸變大，等他覺得劇痛時，伸手一摸，血如泉湧！

那聲尖叫吞沒在深夜，燈籠和人頭一樣的東西同時落地，蘆葦蕩裏又恢複黑暗。

而另一邊的地痞陳四還美哉美哉地劃著船槳，一邊踹著被西棠打得昏死過去的同夥：“格老子的，廢物點心，丫頭片子也能把你撂倒了。”

見踹了許久，他沒有反應，就去船艙裏拿葫蘆瓢潑他水。

他進了船艙一回頭，月色朦朧之下，河水影影綽綽地倒映著皎潔的月光。

微風清風，他覺得有個人站在船頭，陳四以為是同夥，便大聲道：“你他娘逗老子呢，醒了就去劃船。”

但是那人沒有回應，如尊石像立在船頭。

陳四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即就覺得不對勁了，往後摸了把匕首，嘴裏仍然是嘟囔：“你不會餓了吧，等著，我拿點餅。”

瞄準時機就衝上去要刺那人，但很快一把鋼刀冷酷地架在他的脖子上，掀起的刀鋒將他的臉上劃出細密的血珠。

陳四立即舉起手，匕首也扔地上了：“好漢饒命，好漢饒命！你要錢我都給你，你要色，我船上還有個嫩豆腐似的小丫頭，好漢也拿去。”

鋼刀寸步不讓，那人開口：“把船開去北承，把她賣到如故樓。”

這個打家劫舍的要求前所未聞，直到鋼刀又近了些，陳四才慌忙道：“是是是，好漢，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我會一直盯著你，別想搞什麼小動作。給你一夜的時間，晚了一個時辰，我剁你一根手指頭。”

陳四嚇得慌忙磕頭哭道：“好漢，我就是手搖爛了，這一夜也不行啊。至少得三日，好漢求你放了我吧。”

“三日？”男人冷笑：“不吃不喝三日，她還有氣嗎？你就是死，也要把她抬過去。”

陳四真想抽死自己，這是惹了什麼祖宗啊。這是哪路神仙要幫這個小丫頭啊，他隻能爬過去把同夥潑醒，二人片刻不敢停留，漿劃得幾乎沒有重影，又是走小路又是背船上的姑奶奶。

西棠昏睡得到是安逸得很，渾然不知外麵的情況。

天亮的時候，陳四二人已經累的抬不起手了，二人才到北承國邊界。

國門上有重兵把手，還沒有到開門的時候，二人隻能小聲禱告：“好漢，我們到了，但是沒有法子了。隻能等開門，好漢這不能怪我們。”

沒人回應，在看船艙裏的西棠已經不見了，嚇得陳四兩人又是磕頭又是流淚：“好漢，好漢，我們不知道她去哪了。好漢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