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戚昌東走後，戚小竹和戚氏哄好招招，男人還在屋裏站著，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戚氏也以為這就是招招的爹，揮手示意，讓大家都散了，眾人吃瓜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四散開來，各回各家了。

戚氏把招招交給小竹，便走進了廚房忙活，戚小竹鼓起勇氣，走進屋子裏，準備用自己落水失憶了糊弄過去。

“這就是你們的房子？就一個房間？”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疑問句，“孩子，每天就生活在這裏？”

“額，是的，我們比較窮，就這麼一間屋子......”戚小竹開口解釋道，見男人看了眼銀元寶，又補充了一句，“這銀子，是今天早上才賺到的......”

男人沉默了，戚小竹盯著他的臉，發現這男人長得還蠻帥的，鼻子高挺，眉骨深邃，氣質也很卓越，戚小竹突然走了神，怪不得原主在這個封建年代都願意未婚先孕，這張讓人一見鐘情的臉，看來是真的蠱惑到了原主，嘖嘖嘖，男色誤人啊。

“那個......”

“我......”

兩人同時開了口。

“你先說吧。”男人開了口，他本來想解釋一下自己不是孩子爹，但是也不知道怎麼解釋，路見不平的好人？

“嗯，是這樣，我之前落了水，失憶了，所以......”戚小竹組織了一下語言，“忘了好多事情，你這剛回來，這房子隻有一間屋子，也不太住得下，今晚，可能需要你去隔壁大山哥那邊將就一下了。”

“你不記得我了？”男人試探道。

“對不起。”戚小竹低下頭，她也不想的，原主真的是一丁點記憶都沒有留給她。

“沒關係，你還記得哪些？我的名字，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戚小竹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

男人看戚小竹窘迫的樣子，又想起她剛才盯著自己看的大膽模樣，笑了笑，“我叫程明淵，叫我明淵就好。”

躲在暗處的天翻和地覆大驚，接著就是瞪大眼睛對視，用眼神交流起來，他笑了，他竟然笑了！對著一個做臭豆腐的村婦笑了！還說出了自己的真名，說好的暗訪一下，現在倒好，像是要直接住下來的樣子。

黑夜悄悄來臨，程明淵走出屋子，來到暗處，吹了個口哨。

“主子，可有什麼發現。”天翻和地覆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

“這個戚小竹沒有問題，應該是真的失憶了，這孩子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小皇子。”還把本人認成了孩子爹，這句程明淵在心裏說了。

“是，主子，在村裏打聽了一下，這個女子本來性格沉悶不愛說話，在十來日前落了水，想來應該是落水後受傷失憶，村子裏人都說她落水醒來後性格變了許多。”天翻說完，看了看主子，“主子，是要在此住下嗎？”

“我要留下來一段時間，確認一下孩子的身份。”程明淵回憶了一下，“戚氏......很麵熟，我像是在哪裏見過她。”

“可主子，這房子......”地覆沒說完，看了眼這草屋，搖搖欲墜的棚頂，隻放得下一口磨的院子，蜘蛛網隨處可見的廚房。

“在鎮上找一個合適的房子，以便宜的價格賣給戚小竹。”

“是！”

程明淵臨走，把天翻的令牌也拿走了，既然把我認成了都尉，那我就當一段時間都尉吧。

天翻無語，地覆也無語，主子穿著地覆的衣服，拿著天翻的令牌，在這鄉下當起了都尉，倒是辛苦他們倆來回跑，還要暗中保護好小皇子。

戚小竹提前給聞大山打了招呼，此刻見到了程明淵，聞大山也不扭捏，“辛苦都尉大人，來這邊將就一晚，我這裏剛好有個空房間，一直空著，下午打掃出來了，都尉大人看看可還缺啥。”

“大山兄，叫我明淵就好，都是鄉親，也是小竹的鄰居，不必拘禮。”

聞大山摸了摸頭，憨笑了幾聲，“哈哈，那怎麼成，我是屠戶，本來就不知禮數的，讓都尉大人見笑了。”

聞大山嘴上是這麼說，心裏卻想的是都尉大人真好，與我一個鄉野屠戶也稱兄道弟，這次可是沾了小竹的光了，這可得好好拿出去吹一波。

次日，戚小竹照常早起進鎮，門口卻早已停好了一輛馬車，程明淵坐在車前，向她伸出手。

“上來吧。”

“你......要和我一起去嗎？”戚小竹，猶豫了半天，還是默默把手伸了出去，心裏默念，原來的小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吃你丈夫的豆腐的。

“一起去鎮上，找個宅子和鋪麵。”程明淵將戚小竹扶上馬車，手心裏因常年拿著刀劍有粗糙的繭，此刻摸著戚小竹的小手，滑嫩嫩的，程明淵心裏微微一顫，表麵依然不動聲色。“招招還小，總不能一直在這個環境裏住著。”

戚小竹本想攢夠了錢再去辦這件事，但昨日戚昌東的到來讓她不禁覺得，這銀子，還是直接花出去了好，便點了點頭，坐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