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紙條上娟秀的字跡，赫然出自顏鶯之手。兩堂姐妹自幼在一處，顏鳶對她的筆跡再熟悉不過。看著上麵傳來的消息，顏鳶巴掌大的小臉上刹時血色全無，顫抖著手，將字條看了好幾次，不可置信地確認消息。最終受不了刺激，顏鳶混著藥勁渾身癱軟在地。

“小姐！”碧珠趕緊將顏鳶扶到床上。此刻的顏鶯早已是半點力氣也無，臉色蒼白，全身一陣陣發冷，雪白的額角布上清晰可見的青筋，一看臉上早已是淚流滿麵。

顏鳶一時之間體內隻覺氣血翻湧，五臟被緊緊收絞，一口腥甜的血急急湧出。

“小姐！”碧珠驚呼出聲。

碧珠被顏鳶的樣子嚇的手足無措，急忙拿手帕去擦拭顏鳶嘴邊的血，卻止不住似的，一張帕子轉瞬滿是血漬。

“碧珠，快扶我起來！我要去問蕭澈，他為何不放過我的家人！”顏鶯推開碧珠的手，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身子一歪，險些栽倒，還好碧珠在一旁扶住了。

“小姐，這其中可能有誤會也不一定啊，您先別激動，奴婢馬上去問。”碧珠想要勸顏鳶躺下，卻絲毫拗不過顏鳶。

“碧珠，你扶我去，就現在！”顏鳶艱難找到自己的聲音。說話間，又是一大口血吐出，這時卻已是黑色的血。

“小姐！這血......都是黑的！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為什麼這龜息丸會是這樣？”碧珠慌亂著尖叫。

“腹內......孩子，我的......”顏鳶已是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氣若遊絲地，隻是隱約地一絲一絲吐著氣，掙紮著要用手撫摸上自己的肚子，鼻子出的氣多而吸進的空氣少。

“哪裏？您說哪裏？”碧珠湊近了去辨別顏鳶的聲音。

那一縷孱弱的呼吸，終是斷了。

顏鳶全身無力地往碧珠身上倒。碧珠看著顏鳶閉上的眼，呼吸一滯，顫抖著伸出手指去探顏鳶的鼻息。

“啊——小姐！”

碧珠徹底慌神，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小姐，你別嚇我！你和碧珠說，哪裏痛，碧珠這次一定聽清楚！起來回答我好不好啊小姐！”

沒有聲音回應碧珠。碧珠知道事情已經失去了控製，這丸藥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住持，對了，去找住持。”碧珠慌亂之中想起顏鳶的話，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浮木。

碧珠擦了擦眼淚，跌跌撞撞地向門外跑去，她得去求助住持，現在隻有住持能幫她！

住持一聽到碧珠帶來的消息，驚得扯斷了手裏的佛珠串，“阿彌陀佛！快去遣人通知攝政王！再請大夫來！”

一邊吩咐弟子，住持一邊趕往顏鳶所在的廂房。

“住持，求您一定想想辦法，救救我家小姐。”碧珠急的滿臉通紅。

“阿彌陀佛，能幫的忙貧尼一定幫！”

待到一行人趕到之時，住持才知道已經什麼都晚了。

她伸出手探了探顏鳶的鼻息，看樣子早已是回天乏術。

“這黑血，可是服下了什麼不該服用之物引起的？”

碧珠心裏清楚龜息丸的事情是絕對不可以說出來的，但是目前顏鳶的狀態也並不像是服用了龜息丸所會出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