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氣勢洶洶,喊打喊殺的衝到楊小多家田裏。
隻見楊喬釋父子幾人跪在地上,楊小多站在他們麵前,頭發微亂。
“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仙女饒命啊!”
楊福顯冷哼著站到楊小多麵前,“大伯,大半夜你們不睡覺來我家稻田做什麼?”
聽到聲音,楊喬釋父子幾人抬起頭來,見到這麼多人,腰板又硬氣了起來,“福顯,趕緊過來救我們!”
這麼多人,還怕一隻鬼不成?
楊福顯麵露厭惡,往後退了退,衝裏正兒子拱手,“進叔。”
唐進平時沒少幫父親做事,不出意外,下一任裏正就是他。
裏正不在時,村裏事情由他決定。
唐進嫌棄的掃了父子幾人一眼,“綁起來,帶回去!”
楊喬釋一個激靈,反而看清了眼前。
哪有什麼鬼,分明是楊小多!
這會兒頭發用草繩馬虎的紮到背後,露出那張討人厭的臉。
惡狠狠的瞪楊小多,“憑什麼綁我們!這是我們家的事,輪不到外人管!”
反正那幫上戰場的人走了,他不信村裏還有人願意為了幾個弱雞得罪他們。
但這一次他失望了,唐進率先拿了麻繩衝上前來。
“你們憑什麼抓我們,放開我們!”
“這是我們家內部的事情,你們別多管閑事!”
楊福顯道,“我沒記錯,早稻就有人被偷了。”
“我家!”有個上了點年紀的瘦弱男人吼道。
“還有我家!”
一幫人七手八腳把楊喬釋父子幾人綁到楊氏祠堂門前。
楊氏族長帶著一幫老人趕來,這才阻止了這場群毆。
楊族長恨鐵不成鋼的用拐杖敲著地麵,“喬釋!你糊塗啊!”
楊小多的目光猛地冷了下來。
楊族長一向教育後代家醜不可外揚,在他看來,楊喬釋父子幾人的錯,不及他們把這件事擴大到全村。
裏正也來了,楊氏祠堂門前圍滿了人。
“我就說我家的稻穀每年都被偷,看都看不住,原來是內賊!”
“把我的糧食還給我!”
“不把糧食還給我這事沒完!”
有幾個性子急的,衝上去拳打腳踢。
父子幾人敵不過多人,被打成孫子,抱著頭不敢動。
楊族長恨恨的瞪了楊小多一眼,“族裏議事,女人退場!”
楊小多看了一眼站在最外麵的女人,“族長爺爺,衙門尚可女人擊鼓,我的稻穀被偷了,我還不能上告裏正?難不成你一族之長比衙門大老爺還大?”
“多大的事?你大伯連夜幫你們割稻穀,你給點辛苦費怎麼了?”楊族長不以為然,試圖詭辯。
裏正厭惡楊族長的舉動,“楊族長沒讀過書也該知道偷盜是罪吧,我這個裏正管不得?”
楊族長臉拉得老長,“管得,當然管得,但真沒那麼嚴重,福顯兄弟幾個沒有爹,凡事由大伯照顧一二,孝敬點稻穀也是應該的。”
楊喬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就是就是,你奶奶跟我們住,你們孝敬奶奶一點稻穀應該。”
一村人搖搖頭,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楊小多可不慣他,“伯父是把所有人當傻子嗎?孝敬奶奶的糧食都是每個月初一稱,跟二伯母一起送去老宅那邊。
不光我們家,村裏人都有這個習慣。
你們沒問過我們,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去田裏割,不是偷是什麼?
若這事裏正管不了,那我隻能去衙門擊鼓鳴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