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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界陰陽帝玄界陰陽帝
刀劍笑雪

第17章

楚南雪上前,右手掌按在石牆上,石牆上的數字跳躍,在九的位置停了。

楚南雪正要收回手,數字又跳,從一到九,滴滴滴滴滴滴,九閃紅光,突然叫了,裏麵的紅光擴散,整麵石牆紅了。

“南雪,你踏入了入道境!”楚陽的大手拍著楚南雪的肩,紅光滿麵激動地說。

兩個月來,隻要是訓練,楚陽就不苟言笑,你能從他的眼神裏看見刀子,好像會隨時飛出,砍在肩,砍在背。平靜的接近無情,一點感情的波瀾都沒有。

此刻,楚陽激動得紅光滿麵,可見,有多麼高興。

叔叔的話還在耳邊回響,南雪,你踏入了入道境。

踏入入道境是多少弟子夢寐以求的,要是爹知道,會不會笑著跳起來?要是楚淵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離家族比武隻有三天了,明天,我們就回去。”楚陽神采奕奕地說。

終於要回家了,不管經曆多少痛苦,隻要能回家,生命就充滿希望。

夜,楚南雪安然入夢鄉。

楚陽坐在石屋頂,一邊白雪茫茫,一邊山青綠水。

此刻,楚陽不關心,此刻,楚陽緊握酒杯,一杯杯往腸裏灌烈酒。

又想起心愛的女人在敵人的刀下,凝望自己時不悔的微笑,來生,來生做你的妻。

句句紮心。

兩行淚滑出眼眶,從臉頰滴進酒杯,楚陽昂頭,一口喝下,烈酒穿腸,隻有醉,才能忘記痛苦,隻有醉,才能暫時失憶。

楚陽還沒醉,蓉兒,蓉兒,伸手叫著,笑著的牧蓉忽然消失。楚陽豁然站起,捏碎酒杯,跳入瀑布,冷如萬刀割身,潭水濺起百丈高。

楚陽一拳把百米外的石頭打破。

漂在潭麵,隨水而下,就這樣什麼也不想。

天亮了,幾隻鳥飛來飛去,唧唧叫著,小眼好奇地眨著,飛到石塊上的楚陽身上,長嘴巴啄楚陽身上的蟲子,津津有味地吃著。

楚陽覺得腦袋很重,使勁地睜了幾次眼睛沒睜開,又過去一段時間,腦袋不那麼重了,楚陽很輕鬆就睜開眼睛,白光刺眼,閉上又睜開,這是在哪裏?自己怎麼會在這裏?眼珠轉了轉,想起來,責怪自己怎麼隻顧喝酒,忘了正事。

楚陽兩手合著,吹出響亮的聲音,白鶴飛來。楚陽坐上去,白鶴認得路,一分鐘後,飛到石屋東門口。

推門進去,冷氣撲麵,爐裏的火熄了,楚南雪還躺在床上,秦姬也還沒醒。

楚陽生了火,把衣服烤幹,在石屋做了頓好吃的。

上午,三人坐在白鶴身上朝首陽鎮飛。

青山、河流、丘陵、大海、平原,迅速後退,下午,落在首陽鎮鎮口。

白鶴,回去吧。楚陽用意念對白鶴說。

白鶴撲扇翅膀,沒飛。

白鶴,回去吧。我會回來的,多則半年,少則幾月。楚陽又用意念說。

白鶴戀戀不舍地飛走。

一山一木一石一街一屋都熟悉,終於來到楚家門口,盯著門牌上的黑色楚字,楚陽百感交集,有些不敢踏入。

修煉場有弟子,四麵兩層屋的走廊上,許多弟子在嬉笑打鬧。

三人匆匆過修煉場,進東門,朝南。

爹房間的門關著,有些灰塵,自己在石屋訓練的兩個月,爹沒有回來,爹隔壁的房間門也緊緊關著,一度有五年沒有打開。

楚陽推開門,歲月陳舊的氣味迎麵撲來,拔掉臉上的蜘蛛網,楚陽進去,家具全是灰塵,桌子、簫、牆壁上的畫、還有缺了口的刀都是。

楚陽拿起刀,擦去灰塵,光亮如新,白得刺眼,曾用它殺了不少人,真不想再讓它出山,現實緊逼,不是不想就可以。

刀鞘漆黑,上麵有蛇紋,應該在屋裏。

五年前的晚上,自己身受重傷奔回來,將刀放在刀架上,刀鞘扔在裏麵的房間。

推開裏麵的門,門嘎吱嘎吱,快要倒的樣子。

床上的被子全是灰,隨便動一下,灰塵就興衝衝撲來,落在身上。

“南雪,把門關上。”楚陽的聲音很輕,不想讓幾個老家夥知道自己回來了。

揭開被子,揭開木床板,在木床板下的稻草堆找到刀鞘,兩尺長,漆黑如墨,上有蛇紋。

刀插入刀鞘,楚陽覺得自己又是征戰四方,無情殺戮的鐵血男兒,冷卻已久的血加速流淌翻滾不已。

晚上,楚陽在木盆裏盤坐修煉,真氣在全身的經脈遊走,上身赤裸的皮膚裂開翻卷,長出綠色皮膚,楚陽的上半身全是綠的。

真氣在經脈遊走一圈,回到丹田。

鏡子裏的自己不認識了。

又在木盆盤坐,真氣在經脈遊走一圈,綠色的皮肉翻卷,成原來的麥色,光滑、鋥亮、彈性足。

照鏡子,還是原來的自己,又突破一重天,楚陽的兩眼淩厲,兩拳握緊。

這夜,楚南雪也在屋裏緊張地修煉,離家族比武隻有兩天的時間,要是在比武前突破,獲得進天武學院名額的幾率大些。

楚南雪的雙眼緊閉,全身放鬆,呼吸吐納。

從丹田竄起真氣,在全身的經脈遊走,刺痛、癢,真氣集結喉嚨又回到丹田,身體沒什麼變化,沒有突破的跡象,楚南雪有些失望,隨即釋懷,剛踏入入道境,就想突破,天下沒有這樣的好事。

踏入入道境,比武勝算的幾率非常大,因為家族弟子有資格參加比武的入道力至少要達到四段,最高修為達到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的弟子不多。

這幾個月,不知道楚淵、楚鋒的修為提高多少?

幾個月不見自己,或許,楚淵以為自己死了。

楚淵房間的後院,“堂弟,楚南雪回來了。”楚鋒喝著酒說,眼裏有血絲,半醉了。

“堂哥,你醉了。”楚淵兩指夾著白棋,放在三顆黑棋後麵,“該你了。”

楚鋒夾著黑棋放在四顆白棋後麵,幾滴酒灑在灰色的棋盤上麵,“我沒醉,他們、他們今天回來的,虎子看見了。”

楚淵的心猛烈跳了一下,“他們、他們是誰?”追問。

“楚南雪的叔叔楚陽,楚南雪的丫鬟秦姬。”楚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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