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個月後，瀑布邊，瀑布流得比以前更狂，濺起潭裏的水幾十丈高，零下三十幾度，哈氣成冰。

冰麵上，一身黑衣的楚南雪，和一身白衣如雪的秦姬迎麵而立。

“秦姬妹出手吧。”

“南雪哥，看劍。”秦姬握著楚南雪的劍，揮出百道劍光，直刺楚南雪。

楚南雪輕微閃身，揚起手中的鐵劍，迎接秦姬的鐵劍，叮叮，撞出火花，震得兩人後退數步。

楚南雪立即弓身前刺，目標是秦姬的膝蓋。

秦姬後退，用劍擋楚南雪刺來的鐵劍，叮叮，撞出火花，兩人同時後退數步，咯吱，楚南雪腳踩的冰破碎，而秦姬那邊完好。

“第一回合，秦姬勝。”坐在石塊上，喝著花茶的初陽說。

楚陽穿著一身灰色長衫，周身有隱隱的火苗，被火苗炙烤，在這零下三十幾度的地方，一點也不冷。

“第二回合，瀑布中相鬥。”楚陽冰冷的聲音傳來。

這一個月裏，兩人都學會懸空，在空中能呆一分鐘不掉下來。

楚南雪苦澀地笑了笑，“秦姬妹，第二回合你贏定了。”

兩條身影飛在瀑布邊。

秦姬揮劍，揮起千道水光，打濕兩人的衣服，兩人的身體猶如被刀割，一點也不在意。

一會兒快上到瀑布巔，一會兒又快下到瀑布底。

秦姬狡黠一笑，身子前傾，鐵劍指楚南雪的胸。

楚南雪慌忙退避，半途，秦姬的劍鋒卻突然變方向，直接刺楚南雪左邊的胳膊。

楚南雪一個踉蹌，一隻腳踏進潭水，果真跟自己想的一樣。

“第二回合，秦姬勝，楚南雪敗。”楚陽冷漠的聲音響起。

兩次，楚南雪敗，楚陽沒有不高興，反而很高興，這一個月裏，楚南雪、秦姬拚命訓練，楚南雪的悟性比秦姬高，韌性也比秦姬高，入道力達到八段，秦姬達到五段，綜合實力，楚南雪要強。

第一回合，楚南雪敗，要是楚南雪拿著的是他自己的劍，秦姬必敗無疑。

第二回合懸空，兩人同時訓練，秦姬有優勢，秦姬的體重輕，楚南雪的體重重，而秦姬又拿著楚南雪的鐵劍，楚南雪敗，在意料之中。

敗了，讓楚南雪意識到自己的局限性，這正是楚南雪在接下來一個月的訓練中所必須克服的。

楚南雪的鐵劍，裏麵不隻有鐵，還有鎢鐵鈦穭金的成份，還有不易見的魔氣，此劍成雙，哥一把，南雪一把。

哥從沒說這兩把劍是從何處得來，隻說，這兩把劍殺人無數，裏麵有成千上萬人的冤魂，還有魔性，魔力捆住成千上萬人的冤魂，若一旦魔性喚醒，冤魂放出來，即使劍的主人自己不殺人，不想殺戮，劍會自行殺人，它有個好處，從不殺它的主人，無論這主人是惡魔還是天使，它會永遠保護主人。這或許是哥送侄兒這把劍的原因。

“第三回合，換兵器，在岩石上相鬥。”

楚南雪拿著自己的鐵劍，熱浪從鐵劍傳到手臂上，第三回合，自己定贏。

秦姬拿著鐵劍，楚南雪極速進攻，速度快得即使是征戰無數的楚陽也歎為觀止，看得眼睛發直忘記喝茶。

楚南雪猛然揚劍，狂風刮起漆黑的衣服，萬朵白花墜落。

秦姬的鐵劍抵擋，叮叮，鐺鐺。兩劍相撞，撞出火花，秦姬的虎口發麻，秦姬的鐵劍脫手而出，插進百丈遠的岩石，岩石成兩半，隻一招秦姬就敗了。

萬朵殘花終於墜地，狂風停了。

楚陽握茶杯的手的青筋暴凸，甚至自己也想一試楚南雪的死亡劍法第一式破肉，對秦姬，顯然，楚南雪隻使出十分之一的力，盡管隻使出十分之一的力，也有這樣大的威力，要是使出全力，毀滅的力量可想而知。

楚陽壓抑了衝動。

第二天，另一邊，春和日麗，怪石嶙峋，奇花異草。

“我給你們示範。”楚陽站在嶙峋怪石上，卷發披散在肩，狂風刮起灰色的衣衫獵獵作響。

楚陽拿著楚南雪的鐵劍，揮得萬種風情，如午夜嫵媚風騷的女人，又揮得剛勁霸道，如稱霸世界的帝王，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又揮得似有似無，似有力似無力，招式簡單、每一招都能清晰的看見。

楚南雪自創的死亡劍法便是回歸生命本源的劍法，簡單，卻最有力量，有死才有生。

楚陽停了，狂風也停了。

“楚南雪你示範一遍，你的劍法簡單，有力，卻少了柔軟，這最易折，缺少一出手就讓對手膽寒的霸道氣勢，缺少能迷惑對方的萬種風情，在對方被迷惑時，給對方溫柔一劍，剛柔快慢，複雜簡單結合，練至猶如夫妻、猶如兄弟、猶如父子的劍心一至的感情，你就出師了，這九龍大陸，劍客，有資格做你對手的不多。”

“而要想在九龍大陸頑強的生存下去，這還遠遠不夠，你的劍法再高，不敵妖獸的法術。巫師的一個巫術，也或許就能讓你的劍離你的手，所以還要修煉其他功法。”

楚南雪照著叔叔剛才示範的練，雖然生疏，好歹練對了。

“秦姬，你跟我來。”

練功房，楚陽的手對著石牆一揮，石牆轟隆隆響，練功圖，換成了女的。

“你照著上麵的練，練成十分之一，家族比武，你能脫穎而出。你要不是南雪的丫鬟，南雪對你好，我絕不會給你看玉女圖，讓你練玉女劍法。”楚陽看著秦姬的眼睛說。

秦姬揮劍，兩腳離地，在空中走。

劍指練功圖女人的眉，女人的眉白如雪，眼眸含笑，似乎知道秦姬的心事。

秦姬手腕使力，叮，插進牆壁，拔出，白眉有一個孔。秦姬落地，腳步交錯，有如滑行，劍花璀璨，叮叮叮叮，破空氣的聲音連響。玉女劍法第一式，殘花練會了。

又過一個月，楚南雪、秦姬沒日沒夜地訓練，刻苦的程度令楚陽心疼，想著哥的話，勸他們休息的話到口又咽進肚子。

這夜，天上無星也無月。

“南雪、秦姬你們兩個到這裏來。”

聽見聲音，楚南雪放下劍，走到西門，秦姬從練功房跑出來。

“訓練了一個月，看看你們的入道力是進步，還是退步了？”楚陽負手而立，盯著兩人說。

穿著白衣的秦姬，上前一步，右手掌按在石牆上，石牆上的數字跳躍，在七的位置停了，秦姬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