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奶的話你別往心裏去,我伺候你月子,很多事情都會做了,不要心裏不舒服,我們以後一家四口好好的。”
趙秋月笑了,“丫頭長大了。”
產房裏是醫生也說道,“都說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看來還真是,你家閨女可真是懂事。”
趙秋月從產房挪到了病房內,蘇文良端來了紅糖水,又給蘇禾賣了幾個饅頭吃。
病房小而簡陋,蘇禾做在一張靠著牆的長凳上咬著饅頭,蘇文良喂趙秋月紅糖水。
喝了兩口紅糖水,趙秋月擺了擺手,“文良,我喝不下去。”
蘇文良勸道,“再喝一點吧,身子要緊。”
四下沒有其他人,趙秋月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是我不好,沒給你生個男孩,讓你為難了,是我不爭氣。”
蘇文良放下碗,歎了一生氣,“不怪你,閨女也挺好,我媽年紀大思想老,你別往心裏去。”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蘇禾知道父親心裏是很難過的,從護士出來抱平安的時候,蘇文良就沒有笑過,回想上一世,他也記得父親從妹妹出生便總是一個人便唉聲歎氣,她也知道母親的體質不同,時不時的就喝起了中藥,懷一次孕不容易。
傍晚,蘇文良帶著母女三人回村了,回到村子,蘇禾騎著車子來到李小斌家的曬場,曬場上隻有李小斌的父親在,“李大伯,這是你家的車,給你們放這裏了。”
李鐵柱抬頭,笑嗬嗬的問道,“你媽給你添了一個啥?”
“妹妹。”蘇禾放下車子,往家裏飛奔而去,半路趕上蘇文良的人力車。
蘇文良隻覺的車子一輕,扭頭看到蘇禾再推車,“爸,我長大了也能替你們幹活。”
蘇文良笑了笑,這一路他也想了很多,這也許就是他的命,媳婦是他執意要娶的,兩人是先有了感情後又找了媒人去說的,自己的媽糊塗自己不能跟著糊塗,半天的時間,那些喪氣的心情也緩過來一些了。
蘇禾知道,回到家裏,才是矛盾真正的開始,上一世,田秀芹沒少因此事找茬。
回到院子內,蘇文良把趙秋月抱下人力車,送到屋子內安頓好,蘇禾抱著妹妹進了屋子,把妹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邊。
蘇文良來到田秀芹的房間,看到田秀芹躺在在屋子門口乘涼的竹床上,額頭還放了一塊毛巾,口中還發出哼唧唧的聲音,似是難受的厲害,“媽,你這是咋了?”
“咋了,還用問嗎?我這是難受啊,好吃好喝都給了你媳婦,她就怎麼這麼不爭氣啊,又一個閨女。”
“媽,已經這樣了,還能咋地,這秋月又不是犯了什麼罪,我求你別在折騰了。”
“她讓你斷了香火,犯得是我們蘇家最不能饒恕的罪,我現在心口疼的厲害,別指望我伺候她月子,她的事我可不管了。”
蘇文良語氣生硬起來,“那好,我來伺候我媳婦月子,明天我去縣裏讓老三回來,這地裏的活不能沒人幹。”
聽到這話,田秀芹騰的從床上坐起來,惡狠狠的說,“老三在這鋁廠的活可是托人花了不少的錢,上班不能請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把他的工作攪和黃了,我們全家恨你媳婦一輩子。”
蘇文良握著拳頭,屋子的光線昏暗,也探究不到彼此臉上的情緒,田秀芹從床上起來繼續叫嚷,“一個月子而已,我當年生你們四個的時候,誰夠沒有管過我,都是我自己扛過過來的,你媳婦不是一般的嬌氣,自打來我們家,她下地的次數比村子裏的婦女少了一半,知道你心疼媳婦,可你也要心疼一下你的老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