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哎！”苻洪聽到荊軻獨自出發，不由歎了口氣。

其他眾人想到荊軻刺秦的後果，也紛紛搖頭不語，隻有十三王子從未聽說過這段故事，急著知道後麵的事，催道：“繼續啊！”

賈詡用說書人腔調說道：“大家都知道荊軻刺秦的結果以失敗告終，但是可知其是敗在哪一點上？”

大王苻洪疑道：“哪一點？賈先生還是快快道來，不要賣關子了。”

賈詡於是直接說道：“就在於兵刃！當時荊軻接近秦王嬴政時所用不過是不足一尺的匕首，而嬴政反應過來後所拿的乃是當時有名的秦王劍！荊軻無法近身擊殺嬴政，而嬴政卻可以遠擊荊軻。

荊軻絕命之時仰天大叫：‘死後化作七尺劍，定斬暴秦除凶頑！’隨著叫聲，從其口中飛出一股白氣，飛至藍天，化成一道白虹緩緩向東南方向移動，徐徐落入棠溪河岸邊的一座冶鐵爐中。此爐無火自燃，不加礦石而自流鐵水。鐵水流入棠溪，化而為劍。說也奇怪，此劍遠觀則有，近視卻無，引得周圍村民紛紛前來觀賞奇景。”

“真英雄也！”苻洪長歎道。

“大王高見。”賈詡不得已停下故事說道。

“賈先生請繼續，不必管本王。”苻洪客氣地說道。

“是”賈詡應了一聲，隨即繼續說道：“卻說陳勝起義之後，天下大亂。有位逃難者呂公能上觀天文，下相人麵。他見自己的女兒呂雉，有大貴之相，就決心找一位貴人作婿。

呂公夜觀天象，見原來的韓國境內有紫氣衝天，便領著一家人走近新鄭去訪陽翟，於路上聽說棠溪河中的奇事，便到河邊搭一草庵居住下來，有一天適逢甲子，呂雉於三更半夜河邊無人之際到棠溪去沐浴，忽然看到一把寶劍在水中舞動起來，舞來舞去，最後刷地一聲直插到自己麵前，足有七尺長。

呂雉拍拍劍身說：‘這麼長不好佩帶呀。三尺長才好。’說罷隻覺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看時，劍隻有三尺長了，便歡歡喜喜拿回庵中，告訴父親，父親讓她好好保存。呂公走出庵外再看天象，紫氣不見了，便領一家人向東而去，尋找他的老相識沛縣縣令去了。

呂公一家到了沛縣，受到縣令的熱情接待，被安頓在縣衙內宅之中。縣令見呂雉年齡已老大不小，便問她婚配與否。

呂公笑道：‘此女不愛女紅，隻愛讀書；不愛插金戴玉，隻愛一柄古劍，坐臥不離身，如今尚未婚配。’縣令道：‘這可是位奇女，應當配一奇男。這樣吧，我讓佐吏蕭何傳下話去，就說縣令要宴請貴客，請所有與縣令相識者作陪。屆時可讓令愛立於屏風之後，從眾多賓客中挑選如意郎君。

到了宴客那天，蕭何在縣衙大門口設一桌案收受賀禮，並宣布賀錢足千者坐堂上，不足千者坐堂下。遊手好閑的劉邦素來不把官員放在眼裏，想開他們的玩笑，便找來一塊空白手版，寫上‘劉邦賀萬錢’五個大字，往蕭何麵前一扔，便大搖大擺往堂上走，一屁股坐在上位。”

“哈哈，這個劉邦倒有趣的很。”十三王子大笑道，他已經完全沉浸在故事中了。

“王子殿下說得即是。”賈詡道。

十三王子此刻對賈詡的敵意早已不見，佩服地說道：“繼續呀！你說書的本事確實厲害，不去說書真是浪費了。”

眾人不禁莞爾。

賈詡毫不在意地繼續道：“就在劉邦坐在上位時，呂雉忽聽所佩之劍嚶嚶作響，倏地從鞘中自動躍出半尺多長。呂雉示意其父，要他注意剛到之人。

劉邦大喝猛吃一陣之後，身上發熱，便解開上衣，撩起下裳，呂公一眼瞥見劉邦左大腿上整齊排列七十二顆黑痣，這可是大貴特貴之相。

於是宴飲之後，呂公把劉邦留下。經與女兒商議，請縣令作媒完成了呂雉與劉邦的婚事。那把荊柯死後化成的棠溪神劍則作為定情物，劉邦一直珍愛地佩在身上。

過了一段時間，沛縣押送一批罪犯到鹹陽服勞役，縣令招請劉邦做押送官。劉邦是個酒鬼，常喝得醉醺醺地，罪犯便乘機逃跑。

走到豐西大澤中時，已逃跑大半。劉邦心想：像這樣個跑法，到鹹陽就剩下我自己了，豈不白去送死？於是買好多酒和罪犯盡情痛飲。飲畢，對大家說：‘你們都跑吧，我也有家歸不得，從此要浪跡天涯了。’”

“哈哈，劉邦這家夥，好酒這點倒與我差不多。”苻洪大笑道。

“看來喝酒真是容易誤事，兒臣以後也要引以為戒。”二王子苻堅若有所思地說道。

賈詡笑道：“自古以來男人多好酒，而因酒而壞事的情況確實頗多。不過對於高祖劉邦來說，卻未必是壞事，這反倒使他成就了大漢幾百年的基業。”

“繼續，繼續呀。”十三王子越聽越覺得有意思。

“喝完酒，十幾個彪形大漢都堅決表示要跟著劉邦走。劉邦決定趁著夜色潛入大澤深山中去，並指派一人到前邊探路，很快探路的人氣喘籲籲地跑回，說前邊路上橫著一條不見頭尾的白色蟒，沒法通過。

劉邦聞聽哈哈大笑道：‘大丈夫豈能怕蛇？’提起寶劍走在前麵，那十幾個緊緊相隨，走不到一裏地，忽覺得刺鼻腥風撲麵而來，抬眼一望，那白蛇正盤居路中翹首以待。

劉邦等尚未走到它跟前，那蛇便暴怒起來。頭一舉如盤石升空，口一張似黑洞無底。兩眼如雞卵，發出幽幽綠光，一舌似火苗，攪動烈焰升騰。蛇身飛速起伏，經過處塵揚土起；蛇尾左扭右擺，掃到處草飛樹折。轉瞬間那蛇已把劉邦等圈了起來，血盆大口直對劉邦吞去。劉邦大叫一聲‘不好’，挺劍欲砍，怎奈隻三尺，奈何不得那胸徑五尺的蟒蛇。急得他手握劍柄直喊：‘你怎麼不長些，長些？！’

喊聲未落，隻聽見手中劍發出虎嘯龍吟之聲，陡然增至七尺。那蛇聽到此聲，先是索索發抖，接著便僵直不動。劉邦手起劍落，把白蛇劈為兩段，鮮血像河水決堤那樣湧了出來。劉邦收劍看時，劍上未沾一點兒蛇血，又恢複到三尺的長度。便招呼大夥匆匆離去。

劉邦等人走至天色將明，坐在路邊歇息，隻見後來來了一人，那人說：‘我來的路上見有一老婆兒在哭，問他哭什麼，她說她的兒子白帝子，被赤帝子殺了。

劉邦聽了心中一動，回想起嶽父呂公所言：秦居中原西方，西方屬金，其色以白為上，把白帝奉為保護神。火能克金，南方屬火，其色以赤為上，將替代秦者一定是生於南方的赤帝子化身。我莫非就是赤帝子麼？想到這裏便大聲向同夥宣布：‘我們不能藏在大澤裏做強盜，要舉起義旗反對暴秦！’，大家齊聲讚成，一支反秦的隊伍就這樣式拉起來了。”

故事講到這裏，賈詡不禁歎道：“神劍引乾坤，冥冥中自有天意！據說獲此劍認主者，可一統天下！至於是真是假，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好！那就讓我來試試看。”氐族大王說完，起身拔劍，見劍身果然隻有三尺，於是滿懷期待地喊道：“長些！長些！”

劍，依然隻是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