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見棠溪神劍毫無變化，大王苻洪頓時爆發出上位者的威嚴，怒喝道：“賈先生，這是何故？”

“大王息怒，且聽在下解釋。”賈詡道。

“哼！如果你敢耍弄本王，後果自負。”苻洪道。

賈詡眉頭一皺，出言道：“在下所言皆為書中前人記載，確有其事。棠溪神劍變化之神妙，若非神劍認主，絕難呈現。正如在下之前所講，神劍直到呂雉出現，方顯現出奇妙的變化，後神劍傳至高祖手中，亦是到關鍵時刻方顯現出神妙之處。”

苻洪聞言點頭道：“恩，有道理。既如此，賈先生且先去休息，待本王慢慢研究一番再做打算。”

“堅兒，既然是你請來的客人，那就由你負責賈先生回去之前的起居之事吧。”苻洪說道。

“遵命。”苻堅答道。

“好了，大家吃得也差不多了，神劍的故事也很精彩，就這麼散了吧。”苻洪說完，率先離開了王帳，不知找哪個愛妾休息去了。

眾人一哄而散。

賈詡隨苻堅來到帳外，苻堅望著天空歎道：“文和，你說是否真有太子丹與荊軻那種人？你的故事不會是杜撰的吧。”

“自然有的。”賈詡答道。

“恩，我也這麼覺得。”苻堅道，“我希望自己也能成為太子丹那種人。就算不行，做個有‘一去兮不複還’氣概的英雄也是好的。”

“文玉何必羨慕前人？做好自己不是更好嗎？”賈詡笑道。

苻堅聞言不語，領著賈詡向自己的大帳走去。

兩人再次來到苻堅的大帳坐定，苻堅道：“文和若不嫌棄，今夜就住這裏吧。明日用過午飯，就送你去姑臧，如何？”

“多謝。”賈詡道。

“你我二人何必稱謝。”苻堅道，“見了文和兄今日的表現，方知大漢文化果然博大精深。”

“文玉客氣了，其實剛剛那隻是湊巧而已，不足為奇。”

“我與文和兄一見如故，不如就此結為異性兄弟，你看如何？”苻堅提議道。

“吾之所願，不敢請爾。”賈詡笑道。

兩人一番儀式，算是結成了兄弟。賈詡年歲略長，是為兄，苻堅為弟。

“大哥，以後還要多關照小弟啊。哈哈。”結拜之後兩人的關係更近了，許多話都可以敞開說了。

“賢弟不必如此，以弟之才，他日必能一統氐族，屆時說不定還要麻煩你才是。”賈詡客氣道。

兩人由此打開話匣，一直暢談到第二天天明。

“二王子殿下，是時候給大王請安了。”

苻堅聞言一推帳門，耀眼的陽光直刺雙眼，“哎呀，天色竟已大亮。大哥，咱們趕緊收拾下，去和我父王辭行吧。”

二人來到王帳中還沒說話，就聽到帳外一陣混亂。

一個人渾身鮮血的衝了進來，幾乎站立不住，急道：“大王，咱們被包圍了！是尤裏部落的人。”勉強說完，那人倒地而斃。

隨後跟進來的門衛跪地解釋道：“這人是把守要道的探子，冒死趕回稟告軍情，還望大王不計我等擅自放他進來之罪。”

“恕你等無罪，下去吧。”大王下令道。

“豈有此理！”苻洪怒道。“走，咱去看看。”

“是！”帳中眾人應道。

苻洪部落營門外的平地上，無數殺氣騰騰的騎兵整裝待發，做好了攻擊的準備。不斷有大嗓門的戰士呼喝要苻洪出來受降。

“苻洪，你統領部落也有多年了，不會連出來麵見老夫的勇氣都沒有吧？”尤裏望見營中的苻洪，親自高聲叫道。

苻洪幼時在尤裏部落做過質子，後被放回繼承了首領的位子。尤裏部落大王尤裏，從小與苻洪一起長大，對苻洪頗為了解，認為其胸無大誌，膽小怕事，故一直暗中準備，隻待時機成熟一舉將其兼並。

話音剛落，苻洪在幾個王子的圍繞下，領隊來到前麵。

“尤裏大叔，您老不在家歇著，跑出來不怕被風吹著啊！”大王子在苻洪的暗示下喊道。

尤裏見苻洪的大兒子竟敢開自己的玩笑，心中暗惱，嘴上卻道：“賢侄哪裏話，我與你父王乃至交。當年他在我族時，還是我力主他回部落繼承大位，說起來，我還有恩於爾等呢！”

聽到這，苻洪抱拳道：“尤裏大哥，當年確實多虧你的幫助，本王才得以回到部落繼承王位。多謝。”

“但不知你帶兵來此，所為何事？”苻洪已今非昔比，言語間頗有上位者的氣勢。

“哎，還不是因為你們劫掠了大漢官員，聽說還是段的後人，這將會為我氐族引來滅族之災啊！”尤裏危言聳聽道。“為此，我特親自帶兵前來討伐。希望你能為了部族的前途著想，放棄無謂的抵抗。”

苻洪沒有立刻答話，沉吟了一番，低聲對賈詡道：“昨日未聽先生之言，真是慚愧。不知先生此刻可有計教我？”

“文和，麻煩你了。”一旁的苻堅也說道。

賈詡打量了一下營前的敵軍，皺眉道：“我觀敵軍士氣正盛，如果貿然對戰，對我軍不利。”

“哼！我看你就是怕死，待我去取了尤裏那老家夥的腦袋便是。”十三王子不屑地說道。

“十三弟切莫莽撞。”大王子一把拉住了十三王子。

“放肆！給我退到一旁去，沒有命令不準說話！”苻洪對十三王子嚴聲斥責道。

見十三王子不情願地退到一旁，苻洪溫言問道：“先生的意思難道是要我軍固守不出？”

賈詡看了下周圍簡陋的營帳，笑著搖頭道：“非也。大王不但不能固守不出，反而要盛氣淩人，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嗯？”苻洪疑惑不解。

“文和，昨日你所說派人去給漢軍和鐵弗那邊送信，現在還可以嗎？”苻堅突然問道。

“對啊，本王現在立刻派人突圍出去送信。”苻洪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萬萬不可。”賈詡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貿然行事，隻會令對方發現咱們的虛實。”

苻洪無奈，想起昨日賈詡分析之準，隻好說道：“那一切由先生安排便是。”

“事態緊急，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賈詡點頭應道。

“下令吧。”苻堅手握長刀，做好了應敵準備。

“恩，那就請十三王子先去挑戰一番吧。”賈詡笑道。

“讓他去？恐怕會壞事吧？”苻洪擔心道。

“沒事。此刻就需要他的本性表演，否則對方一定會有所懷疑的。”賈詡解釋道。

旁邊的十三王子聞言大樂，抱拳道了一聲謝，撥馬便衝了出去。

“無恥老賊，待小爺取你老命！”就聽一聲巨響，一員彪悍的大將自營門衝出，直奔尤裏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