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賈詡聞言轉身道：“王子殿下勿急，待在下向大王稟明一事後再比不遲。”

說完，賈詡拿著那把寶劍，緩緩走向大王苻洪。

“賈先生，這是何意？”苻洪問道。

一旁本待發火的十三王子見苻洪開口，不敢多言，於是獨自立在一旁，滿臉鄙夷之色。

“在下要恭喜大王了。”賈詡拱手說道。

“嗯？”苻洪不解。

“這把寶劍不知大王從何處得來？”賈詡笑問道。

苻洪仔細打量了一番賈詡手中的寶劍，答道：“不過一把尋常寶劍而已，本王怎會記得從何而來！”

賈詡輕輕搖頭道：“這把劍如果要說普通的話，那麼全天下恐怕就沒有值得珍藏的劍了。”

苻洪雙目猛地一睜，急聲問道：“那敢問賈先生，這劍到底有何來曆？”

“這把劍的來曆非同小可，如果大王不介意的話，請允許在下單獨與大王講解，否則也許會給大王帶來麻煩。”賈詡嚴肅地說道。

“也好，那咱們就回大帳中說吧。”苻洪道，“幾位王兒一起來聽聽，其他人原地待命吧。”

一眾人又返回了王帳之中。

“賈先生，現在可以給本王講解一下那把劍的來曆了吧？”苻洪耐著性子問道。

“理該如此。”賈詡笑道，“隻是講解的過程可能會比較長，不知大王是否有興趣完整的聽一遍？”

“父王，第三題賈詡還未通過呢，如此浪費時間的事情，一會再說吧。”大王子聞言不耐煩地說道。

苻洪略一沉吟，斬釘截鐵地說道：“既如此，第三題取消了就是！賈先生，你盡管詳細敘說，本王對這種事一向是極有耐心的。”

賈詡微微一笑，拱手道：“大王英明。”

賈詡輕撫手中寶劍，柔聲道：“它被世人稱為‘棠溪神劍’，相傳乃是出自秦朝時期。”

苻洪一聽此劍竟能被稱為神劍，心中大動，趕緊打斷道：“慢著！賈先生先等一等。”

“來人啊，備酒菜。”說完，苻洪又道。“咱們一會邊吃邊聊，如此豈不是有趣得多？！哈哈。”

“這次多虧了堅兒將這漢人帶回，否則這把劍就要埋沒了。”苻洪暗道。

酒菜很快備好，苻洪大手一揮：“好了，賈先生請繼續吧。”

“好。”賈詡點頭應道。

“漢高祖劉邦大王應該聽說過吧？”賈詡問道。

“那是當然。我這裏還有許多那時候的珍藏品呢，豈能不知。”苻洪驕傲地答道。

“那您可知當年高祖斬白蛇起義時，所佩之劍是何？”賈詡又問道。

苻洪略一沉思，道：“難道竟是此劍？”

“大王英明，正是此劍！”賈詡讚道。

苻洪聞言再看賈詡手中之劍的眼色完全變了，好像那不再是一把寶劍，而是一個誘人至極的美女一般。

賈詡見狀心中暗歎：“這劍乃開啟新潮寶藏的唯一線索，我必得之。可對方一定不會輕易放手，恐怕日後還是麻煩事啊。”

轉念一想，賈詡又暗道：“算了，先過了眼前一關再說。”

“大王，講解時不需此劍配合，您若要仔細觀看，不妨拿去。”賈詡說道。

“哈哈，本王正有此意。”苻洪竟激動地站起身來，親自來到賈詡身前取過神劍。

“好了，賈先生可以繼續了。”苻洪取過神劍後心滿意足地說道。

旁邊的大王子看苻洪與賈詡相談甚歡，知道這次對付苻堅的計劃又要泡湯了，於是拿起手邊的一隻烤羊腿，狠狠地咬了一口，邊吃邊琢磨道：“哼，早晚要讓老二吃點苦頭！”

賈詡見苻洪滿臉喜色，知道自己的性命暫時無憂了，於是繼續說道：“好，那在下就從頭開始講，讓大王徹底了解這棠溪神劍的來曆。”

苻洪點頭，一邊愛撫著手中神劍，一邊側耳傾聽賈詡的講解。

“話說秦王嬴政十九年，時屬戰國末期，曾經發生過荊軻刺秦王的故事，大王可曾挺過？”賈詡笑問道。

“當然。可惜那荊軻還是失敗了，對吧。”苻洪答道。

“沒錯。”賈詡道。

此刻的賈詡，一副酒樓說書人的神色，抑揚頓挫的腔調極具吸引力，就連悶頭喝酒本不想聽的十三王子，竟也不自覺地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二王子苻堅更是一直專心傾聽，畢竟荊軻可是苻堅十分崇拜的一個刺客，敢於獨身一人刺殺秦王嬴政的人，又怎能不令尚武的人神往？

“快說吧，別羅裏吧嗦的啦。”十三王子催促道。

賈詡笑笑，繼續說道：“當初秦王嬴政滅諸國，受盡嬴政淩辱的燕太子丹發誓要報仇雪恨，但是卻深感無力在正麵戰場上打敗敵人。於是，太子丹就想到了劍走偏鋒的方法刺殺！

可是沒有合適的人選，這怎麼辦呢？

就在太子丹四處尋訪高人時，一位頗有聲望的老者推薦荊軻給太子丹，為了令太子丹信任荊軻，那老者毅然自殺。

後來，太子丹對於荊軻十分看重。比如：

一次，荊軻在王宮花園中遊玩，看到池中有青蛙，於是就拿瓦片去砸，剛說一句瓦片太輕，太子丹就命人送來了滿盤的金塊，讓荊軻扔到雙臂發酸為止。

又一次，荊軻與太子丹乘千裏馬遊玩，荊軻見駿馬健壯，漫不經心地說了句‘聽說千裏馬的肝挺好吃’，當晚的飯桌上就擺上了一味‘油烹千裏馬肝’。

還有一次，荊軻與太子丹一起觀賞歌舞時，看到彈琴女子的雙手實在漂亮，於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晚上回房，竟有人用玉盤盛著一雙粉白的手送到其身前。”

賈詡說到此處，頓了頓，令眾人消化一番，順便暗中觀察了下眾人的神色。

“怎麼停了？繼續啊！”十三王子聽得正入味，不滿地叫道。

賈詡微微一笑，繼續講道：“後來，荊軻感動於太子丹的盛情，決心要去刺殺秦王嬴政，但缺少一個接近嬴政的理由。於是想到樊於期乃是嬴政的仇人，剛剛向樊於期提出這個想法，對方就一手舉劍，一手提發，把自己的頭砍下，身體尤立不倒。”

“後太子丹在燕境水之濱擺下酒宴，率領一群身著白衣，頭戴白帽的人為荊軻送行。荊軻回想起太子丹對自己的種種，隻覺有一股熱氣自小腹處冒出，在胸中翻騰上衝發際，頭發都根根豎立起來，於是忍不住引吭高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言罷，荊軻飛身上馬，獨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