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王子略一沉思，對賈詡說道：“第一題考校一下你的分析能力，怎樣？”

賈詡淡淡一笑，拱手道：“請出題吧。”

“好！我就把目前我們部落與另外兩大部落間的現狀跟你說一遍，然後你來據此分析一下我們的處境。至於答案是否正確，我想父王會告訴你的。”大王子說道。

“恩，這個題目不錯。”苻洪點頭道。

“好，在下洗耳恭聽。”賈詡道。

大王子將目前三大部落間林林總總的事情大體說了一遍，然後笑道：“好了，大體情況就是這些，剩下就看你的了。”

賈詡皺眉略一沉思，灑然說道：“據在下分析，鐵弗部落應該已經整裝待發，就等著大王的部落與尤裏部落火並起來，然後坐收漁人之利呢。”

苻洪說道：“這一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還能分析出點其他什麼嗎？”

“當然。”賈詡自信地笑道，“大王如果此刻立刻加強兵備，也許還來得及。晚了的話，恐怕尤裏的大軍就會兵臨城下了。”

“胡說八道！簡直就是一派胡言！”十三王子突然大聲喝道。

“閉嘴！”苻洪斥道，“聽他說下去。”

十三王子不甘地瞪了賈詡一眼，再不敢胡亂插嘴。

“據在下分析，尤裏部落的大將慕容垂既然已經派出，可見近期必有軍事行動。”

“恩。”苻洪點頭。

“而尤裏部落單憑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對抗鐵弗部落，對付其他中小部落的話，又完全沒必要大費周章地提前派出大將。再加上尤裏部落近期戒嚴，這些現象無一不說明一點他們正準備向大王發動突然襲擊。”賈詡說到此處，故意停了停。

苻洪皺眉想了想，說道：“這恐怕有些牽強吧？”

“是啊！以前尤裏部落也不是沒派出過大將，至於部落戒嚴，這更是常有的事，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如果他們敢進攻我部，那豈不是會令鐵弗部落白白撿了便宜？！”大王子借機說道。

賈詡搖頭輕笑道：“敢問大王，如果尤裏能夠在短時間內，也就是說在鐵弗部落大軍反應過來之前拿下貴部，那麼是否還需要懼怕鐵弗部落呢？”

苻洪道：“如果能打我部一個措手不及的話，倒也大有可能。”

“父王英明。如果尤裏部落發動偷襲，在損失不大的情況下，再吞並我部的力量，那麼完全有可能與鐵弗部落一爭高下。而且他日必然可以整合兩部的力量，壓倒鐵弗部落。”苻堅覺得此事非同小可，故主動說道。

“父王，不可聽信那漢人的話啊！我看他就是故意挑撥我們與尤裏部落的關係，好讓鐵弗部落坐收漁人之利。漢人就是狡詐，父王不要中計啊。”大王子激動地叫道。

“好了。這事本王自有分寸。這第一題就算過了吧。”苻洪不容置疑地說道。

大王子還待說些什麼，可苻洪冷冰冰地聲音令他放棄了那個打算，隻好說道：“好，那就開始第二題吧。”

“請。”賈詡彬彬有禮地說道。

“第一題是考校你的分析能力，勉強算你過關。第二題就考校一下你的謀略吧。”大王子靈機一動，笑道。

“在下洗耳恭聽便是。”賈詡說道。

“也不用那麼麻煩，就照你剛剛的分析，假設那種情況是真的，我們應該怎樣應對才能取得最佳的戰果呢。”大王子問道。

賈詡這次連想都沒想，直接答道：“這個其實不難。隻要大王立刻派出信使去通知鐵弗大王以及漢軍，就說尤裏大軍已經發動，我部危在旦夕，我想他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尤其是漢軍。”

苻洪聞言問道：“堅兒，你覺得如何？”

苻堅答道：“漢軍離咱們最近的是馬騰的部隊，馬騰的作戰經驗頗豐，手下士兵十分驍勇善戰，尤其是馬騰的兒子馬超，雖然年歲不大，卻已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萬人敵。如果他們願意前來，我想尤裏部落定會退去。”

“恩，有道理。”苻洪道，“那麼鐵弗部落那邊呢？既然漢軍來了就足以嚇退尤裏部，那麼為何還要派人去鐵弗那邊呢？”

“這個，請恕兒臣想不到原因。”苻堅直言道。

“恩，那麼就請賈先生說一下吧。”苻洪此刻對於賈詡已經有些敬重了。

“其實原因也不複雜，隻要仔細想一下不難推斷出。”賈詡說道，“鐵弗大王屆時聞訊必然派兵出擊。這不但可以令尤裏部有求於大王，令大王獲得意想不到的好處，還能借助亂局令漢軍不敢輕動。另外，如果漢軍無法前來的話，有鐵弗的人馬，我想嚇退尤裏部也足矣了。”賈詡娓娓道來，令眾人聞言豁然開朗。

苻洪大笑道：“好！賈先生果然大才。我想剩下的那道考題不必比了。”

苻洪話音剛落，大王子又跳了出來，說道：“父王，不可聽那漢人的一麵之詞啊！部落的存亡豈能兒戲？如果派信使去通知了漢軍與鐵弗軍，若尤裏真的來襲倒也還好，若尤裏未來，那麼豈不是會令我部陷入巨大的危機之中！”

苻洪聽罷，覺得也十分有理，於是說道：“我兒之言甚是，看來為父剛剛也有些冒失了。”

苻洪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前麵兩題就算賈先生通過了，下麵開始第三題，如果也能通過，那麼賈先生的身份就可以確認無疑了。”

“父王，那派信使的事？”苻堅對於賈詡的分析還是很讚同的，故而出言問道。

“這事不急，尤裏那家夥未必真敢來偷襲，就算來了，本王又怎會怕他！”苻洪冷笑道。

大王子見苻堅吃癟，心裏暗爽，說道：“那好，我就說出第三題啦。”

賈詡點頭道：“請吧。”

這次，大王子思索的時間稍長了些，畢竟是最後一題了，如果再難不住對方，那就無法對苻堅發難了。

想了半天，大王子突然看了一眼身旁的十三王子，於是得意地說道：“我想到第三題了。既然是段段將軍的後人，我想武藝一定非凡吧？這第三題就是讓十三弟與那漢人比武！”

賈詡一聽這話，雙眉一挑，心中暗道不好。

苻洪卻說道：“恩，此題甚好，就這麼辦吧。”

“如何，十三弟？你可有信心戰勝段將軍的後人？”大王子笑問道。

“放心吧，大哥。”十三王子拍著胸脯說道。

“走，那咱們就去外麵吧。”苻洪說完，率先向帳外走去。

十三王子來到帳外，從兵器架上取過一柄大刀，然後擺了個架勢就等著比武開始。

賈詡努力裝出一副淡然的模樣，不讓眾人看出自己的擔憂，緩緩走到兵器架前，暗道：“這下麻煩了，我又豈是那家夥的一合之將！”

正思索間，賈詡突然發現兵器架上有一把看似普通的寶劍十分眼熟。於是賈詡取過那劍仔細打量了一番，暗喜道：“此番能否保住性命，就靠它了。”

“呔！你到底打不打？”十三王子不耐煩地叫道，“如果不敢打，就趁早認輸，省的被我一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