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特助發出公雞打鳴的聲音,“喔喔喔,小太太,你怎麼......”
話沒說完,南霜趕緊從床上跳下來,“我看岑少臉上有點臟,我幫他擦擦而已,你別誤會!”
周特助拚命點頭,“不誤會不誤會,我其實什麼都沒看到。”
他又不傻,真要是說自己看見了,肯定會被岑少挖了雙眼。
裝瞎子最明智了。
周特助轉移了話題,充滿關切的詢問南霜,“小太太,昨晚,你休息得怎麼樣?”
看小太太這可憐樣,被關在帝豪庭外一整晚,到今天早上才進來,臉都被夜裏的寒風給吹得通紅。
南霜詫異,“昨晚的事情,是你幹的?”
周特助在心中大呼冤枉。
要不是岑少命令,他敢把南霜關在門外嗎?
可麵上隻能硬著頭皮承認,“是,是我做得不對。”
南霜:“......”
當然做得不對,好端端的掐她的腰,這也太不合適了。
不過,周特助認錯態度良好,看起來也不是故意的,想想也就算了。
而心中對岑墨寒的那份狐疑,也瞬間煙消雲散。
“你以後別這樣了。”南霜回答,“要是被別人知道,還以為你是看不慣我,故意虐待我呢。”
周特助點頭如搗蒜,“好的小太太。”
以後岑少再讓他關門,他說什麼也要幫著求求情!
兩人雞同鴨講完,這才談到正事。
他們今天要帶岑墨寒去醫院。
自打上次醫生檢查說,岑墨寒有蘇醒的可能後,便隔一天要去做一次康複訓練。
今天又到日子了。
南霜站在旁邊,看著周特助麻利的將岑墨寒放在輪椅上,開口道,“其實這個我能做的。”
“萬一閃到小太太的腰就不好了,還是我來吧。”周特助回答,“我力氣更大,適合幹這些。”
心裏想的卻是。
他倒是想讓小太太來,可岑少不讓啊,仿佛小太太是什麼硫酸毒藥似的,堅決不讓碰。
“那好吧,我去換衣服,半個小時後就可以出發。”南霜轉身去了衣帽間。
周特助則推著岑墨寒下樓。
進了電梯,閉著雙眼的岑墨寒悠悠然開口,“城南有筆爛賬,給你三天時間去收了。”
周特助驚呆了。
不是,好端端的為什麼就讓他去收爛賬了?
那筆爛賬要了三年都沒要回來,他三天怎麼可能搞得定!
這太強人所難了。
“難嗎?”岑墨寒語氣冰冷,“答應南霜的時候,不是很自信爽快嗎?”
“那不是逢場作戲嗎,我是為了不讓岑少您穿幫啊。”周特助可憐巴巴的眨著眼睛,“不然昨晚的事情豈不是穿幫了?”
岑墨寒冷著掃了他一眼,沒再做聲。
等南霜換好衣服下樓,三人便出發去了醫院。
植物人的康複十分簡單,就是協助病人觸碰各類物品,讓他接受外界刺激。
南霜很積極配合,幫著醫生遞東西,跑來跑去,忙得額頭一層薄汗。
“小太太,您對岑少可真好!”醫生都感動了。
南霜笑著露出細糯的小牙齒,“他是我的老公嘛,我當然對他好。”
頓了頓又問,“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醫生點點頭,“現在需要體溫的刺激,小太太,你握住岑少的手,然後和他擁抱。”
嗯?
南霜震驚,“康複治療,我也要參與其中?”
“是啊小太太,相信你也希望岑少可以早點蘇醒吧。”
當著眾人的麵,南霜無法反駁這話,隻好依言照做。
岑墨寒的手掌寬大溫暖,能夠將她的手完整的覆蓋。
莫名,充滿了安全感。
“小太太,別光牽著手啊,還要對岑少說話才行。”醫生在旁邊提醒。
“說什麼?”
“什麼都可以,夫妻之間的小話,撒撒嬌之類的,總之可以讓岑少感覺到你滿滿愛意就行。”
南霜嘴角抽搐。
她是強塞進岑家的衝喜新娘,而岑墨寒一直處於植物人狀態,他倆哪來的愛意?
拗不過醫生,隻好隨便嘮些家常。
“老公,你還不認識我這個老婆吧,等你醒過來,我就向你自我介紹。”
“最近白城天氣轉涼,或許等你醒過來,我們就可以去看第一場初雪了,聽說看見初雪的人,都可以得到幸福!”
“爺爺說很期待你醒過來,老公,你可千萬不要讓爺爺失望哦。”
......
在眾人注視下,南霜著實有些不好意思。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幹脆湊到了岑墨寒耳邊,隻說給他一個人聽。
這樣起碼沒那麼尷尬。
殊不知,溫柔的嗓音配上香甜的氣息,讓岑墨寒放在輪椅上的手不自覺握緊,青筋根根分明。
顯然是要穿幫了!
周特助手疾眼快,上前一把扶住輪椅,“醫生,我突然想起來岑老爺子今天要去帝豪庭見岑少,我得送他回去了。”
“但是今天的複健還沒結束。”醫生挽留。
“下次補上,下次!”話落,周特助已經推著岑墨寒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一騎絕塵,跑得飛快。
南霜暗暗鬆了一口氣,也轉身要離開。
“等一下小太太。”醫生叫住她,“岑少的病,還有點事情要和你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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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回家,岑老爺子果然前來探望。
問完了岑墨寒的情況後,又拉著南霜嘮家常。
他是真心喜歡南霜這孫媳婦,怎麼看怎麼順眼。
“等回頭墨寒醒了,爺爺一定讓他再補給你盛大的婚禮,你呢,就好好的在家養身體備孕,爭取早點給我生個重孫子!”
南霜臉上滿是乖巧的笑,“我會努力的爺爺。”
岑老爺子滿意頷首,起身離開了。
而南霜則去了樓上。
她盯著床上的岑墨寒看了半晌,眼神逐漸複雜。
拋去植物人這個身份不說,岑墨寒其實長得很俊朗。
劍眉星目,哪怕緊閉著雙眼,也有種貴族的氣質,帥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隻可惜啊!
“抱歉了,”南霜開口,“希望你別怪我這麼做,我也是受人命令。”
說著,南霜便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白色瓶子,然後走上前,掀開了岑墨寒的被子,繼而再伸手,要扒了岑墨寒的褲子。
可就在這時,一隻遒勁有力的大手,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在幹什麼?”冰冷的聲音,隨即在房間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