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南霜對此這一切毫不知情。
送走了白蓉和南百合,她折返回房間。
這對母女要忙著去籌備一個和南家毫無關係的新公司,必須找合作人,南霜當然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她去衣帽間,挑了一套莫奈粉的連衣裙換上,鴉青色長發隨意用簪子固定在腦後,化了個淡妝,便直接出門了。
南霜直奔白城最大的不夜城而去。
繞了一圈,便找到了包間裏肥頭大耳,左擁右抱的王總。
王昆,白城裏頭的暴發戶,早年靠發死人財積累了第一桶金,而後幹起了殯葬生意,利用各種強硬手段收編其他殯儀館,躋身成為白城殯葬界霸主。
當年南霜的母親墜河失蹤,明明還有可以搜尋的可能,白蓉就是聯合王昆,直接開具了死亡證明,然後逼迫警察放棄搜尋!
南霜很確定,若是要找合適的新公司負責人,白蓉必然會找王昆。
所以南霜打算先下手為強。
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去洗手間化了個極其誇張的煙熏妝,確保誰認不出她是誰之後,南霜才伸手推開包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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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帝豪庭內。
岑墨寒麵色陰沉如墨,站在落地窗前,氣壓低得嚇人。
周特助在他身後戰戰栗栗,“岑少,派去的人說,小太太已經從不夜城出來了,大概十分鐘就能到家。”
岑墨寒一言不發,眸光幽暗深邃!
周特助又硬著頭皮道,“小太太去不夜城應該是有事吧,岑少你也別多想。”
“你在為她說話?”岑墨寒一記眼刀掃去。
周特助撓撓頭,小聲開口,“小太太她,人還是挺好的。”
岑墨寒冷哼,“小恩小惠罷了,周特助,你的眼皮子比以往淺太多!”
“我爭取以後深一點。”周特助從善如流回答。
“出去吧,另外,讓帝豪庭關門上鎖,明早八點之前,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岑墨寒吩咐。
周特助驚掉了下巴,“可是小太太還沒回來呢!”
這豈不是要把小太太關在外麵的意思?
“這麼擔心的話,你可以出去陪她。”岑墨寒眼中掠過淡淡的寒意。
周特助打了個寒戰,不敢吭聲,直接溜了。
與此同時,從出租車上下來的南霜,狠狠打了個噴嚏。
大晚上的,誰還在念叨她?
南霜抬手揉了揉鼻子,走到了繞枝鐵門前,開始按門鈴。
但,無人回應。
南霜又按了幾次門鈴,還試著喊了幾聲,同樣石沉大海。
就連帝豪庭裏傭人的電話,也全部都關機了。
什麼情況這是?
南霜踮起腳四處看了看,到底還是沒找到人來開門,孤零零的站了好一會兒,終於轉身離開了。
二樓落地窗前,岑墨寒也收回了眸光。
他躺回床上閉眼,心裏卻煩躁不已,怎麼都睡不著。
突然,他聽見了門口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即,有人推開門,躡手躡腳的進來。
岑墨寒湛黑色的眼眸,瞬間迸射殺意。
敢偷溜進帝豪庭,活膩了?!
岑墨寒打算直接弄死這個“入侵者”。
目光掃過去,卻看見了瑩白光潔的後背。
再往下,是纖細的腰,僅有小短褲包裹的雙腿。
鴉青色長發肆意傾瀉而下,讓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透著熟悉感。
“呼!”南霜脫下裙子,舒服的長呼一口氣,“還好會翻牆,否則今天真就進不來了!”
王昆不愧是生意場上的老手,心思縝密謹慎,南霜和他周旋了好幾個小時,用氣泡水裝酒,灌了自己十幾瓶,才套到想要的情報。
現在肚子要撐爆了不說,身上也泛著酒氣,熏得她想吐。
南霜趕緊跑去了洗手間,抱著馬桶大吐特吐起來。
聲音很大,屋子裏的岑墨寒聽得一清二楚。
朦朧月色下,那張俊美的臉陰沉無比。
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喝了多少酒!
屋子裏的溫度都驟然低了好幾度。
南霜洗完澡出來,冷得打個寒戰,拿起空調調高了溫度,這才好受一點。
照例的,她去睡沙發。
這天晚上,南霜又夢到了那頭虎視眈眈的大灰狼。
大灰狼不光雙眼泛綠光瞪著自己,還用爪子把她推下懸崖,摔得她屁股開花。
早上睜開眼,南霜就發現,自己真的摔在了地上,腰上還隱隱作痛,好像被誰掐過似的。
掀起來一看,居然真的青紫了一大片!
南霜環顧房間,除了她,隻有床上躺著的植物人岑墨寒了。
她狐疑的走上前,盯著岑墨寒打量。
好像,沒什麼異常。
猶豫再三,她上了床,大半個身子探過去,臉頰幾乎要和岑墨寒貼在一起,彼此的呼吸,清晰無比。
倘若岑墨寒是裝的植物人,那麼必然會慌張,眼睛亂眨,呼吸紊亂,這樣就露出了馬腳。
可看著麵前的男人,南霜的思緒卻有點飄散。
岑墨寒身上有淡淡的清冽氣息,莫名有種熟悉感,還帶著某種魔力,聞著聞著,南霜的臉頰就有點發燙。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去,想要碰一碰岑墨寒的臉頰。
就在這時,周特助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
南霜下意識要閃身離開,手忙腳亂,整個人都摔在了岑墨寒身上。
好巧不巧,雙手還捧著岑墨寒的臉頰,緋紅的玫唇便重重的吻在了他的臉頰上。
吧唧一聲,整個房間都回蕩著這曖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