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抓起車鑰匙,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隻淡淡丟下一句:“解散,會議改天。”
一屋子股東麵麵相覷,但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
大雨從中午起就一直在下,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空氣中的潮意像是凝成了冰一般,又濕又冷。
車裏,暖氣十足。
駕駛位上的男人額前的碎發略微蓋了眉眼,他半張臉背光,情緒不明,手機按著免提,淡淡開口。
“查到了嗎?”
“衛,衛總我們調取了監控,梁小姐她......”
電話那邊的助理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衛則風的耐心要被消磨殆盡,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語氣又冷了幾分。
“你跟了我多久了?現在連話都說不明白了?”
“對不起衛總,她,她往郊外的墓園去了.....”
墓園?
衛則風沒有再多說,直接切斷了電話。
車子發動,濺起水花,疾馳而去。
一個小時後,他的車停在了離大哥墳墓不遠處的角落裏。
周圍的風夾著雨水呼啦啦地刮著,伴隨著刺骨的寒意。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女人跪坐在大哥的墓前,風雨中,她的臉色慘白,臉上濕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無名火竄了起來,燒得他心口都疼。
怎麼?她就這般放不下嗎?
想到這裏,他麵色冷俊的讓人發顫,表情多了份狠厲,二話不說,下車抓住了她手腕。
梁箏一回頭,對上那張陰鷙的臉,她如避蛇蠍般往後縮了縮,腦中一片空白。
知道他會找到自己,但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麼快。
衛則風冷漠狠厲的視線從凍得哆哆嗦嗦的梁箏身上淡淡掃過,吐出的字眼冰冷無情。
“剛會了奸夫,現在又在我大哥墓前哭?”
他的目光像是結了冰,陰冷極了,話語裏的嘲諷毫不掩飾:“我應該誇誇你,時間管理大師。”
“根本沒有什麼奸夫,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一天之內這樣冷嘲熱諷太多次,梁箏縱使性子再好,此時此刻也忍不住大聲為自己辯解。
她這樣無疑激怒了衛則風。
下一秒,梁箏就被粗暴地從地上扯了起來。
男人絲毫不憐香惜玉,抓到她的手腕就往車裏拖。
梁箏的膝蓋在冰冷的地上磨得發疼,她咬了咬牙,細碎的聲音從唇間溢出。
“你輕點,你弄疼我了。”
她這可憐巴巴的樣子讓衛則風心裏沒由來地煩躁,他扯了扯領帶,不顧昂貴的西裝被雨水浸透,把人強行塞進車裏。
衛則風一言不發,黑著臉將油門踩到底,握著方向盤的手帶著狠勁。
車速飆得飛快,一路濺起水花。
在後座的梁箏心都快飛了出來,恐懼得要命。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別墅前。
女傭端著水果盤,看著衛則風粗暴地扯著梁箏回了房間,“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她嚇得目瞪口呆,一頭鑽進了廚房裏。
房間裏,空調溫度很高。
但衛則風黑著一張臉,梁箏還是從心裏發冷。
他的眼眸裏有看得見的欲念,喉結滾了滾,看著梁箏本能的向角落裏瑟縮,冷笑。
“躲什麼?滾過來!”
她怎麼敢?
一步一步往後挪著,離他更遠。
下一秒,梁箏整個人就被大力摔在了床上,大腿被壓住,兩隻手被高高舉過頭頂。
“你放開我,不要....”..
男女力氣懸殊太大,而衛則風又恨不得將她揉到骨髓裏一般,梁箏掙紮半晌,徹底沒了力氣,嗚咽著。
“你不要這樣......”
衛則風正在氣頭上,她越求饒,他越不想如她的願。
他抓著她手腕的力道不減,手放在她的纖細腰上,手指若有若無的摩挲著。
梁箏偏過臉,本能的躲著,但那熟悉的古龍水味道壓過來的時候,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抗拒。
強勢的吻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梁箏隻覺得嘴角發麻,
她掙紮幾下,無果,淚水無聲的從眼角劃過.....
梁箏再一睜開眼,天已經全黑了。
她睡了一下午,起身時身上如被車碾過一般疼。
披上外套,遮住了胳膊上的青青紫紫,一出門就撞上了女傭。
“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這女傭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想著自己逃跑又差點害得人丟掉了工作,梁箏心裏過意不去,和善地笑笑。
“麻煩你,我問你個事兒。”
“您盡管說,不用這麼客氣。”
女傭低頭,畢恭畢敬。
梁箏拿出黑了屏的,摔得不成樣子的手機,壓低了聲音。
“我手機被摔壞了,這附近哪有靠譜一點的手機店?要很快能修好那種,我著急。”
“修手機啊,我還真的不知道這個......”
女傭撓了撓頭,今天事情不多,她索性就跟梁箏閑聊起來。
這姑娘年紀不大也單純,眼睛笑得彎彎的。
“梁小姐,我看先生很喜歡你呢,不就是一個手機嗎?先生再給你買一個就是了,先生很大方的。”
梁箏聽了,沉下眼眸,撇了撇嘴。
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衛則風.......
對上女傭詢問的眼神,梁箏擠出一絲笑容,解釋道。
“我弟弟現在下落不明,好不容易有了他一點消息,手機就壞了,這對我很重要,所以我不要新的,我要修好它。”
許是同齡人,剛剛一番談話又拉近了距離,梁箏也不設防,將真相悉數告知。
“啊,這樣啊,”
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女傭更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那你別急,我明天沒事的時候,出去給你打聽打聽。”
“好,謝謝。”
兩人在樓下,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在樓上走廊的男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仍是那副寡淡的表情,連眉梢眼角都透著股淡漠。
但聽到梁箏剛剛說她弟弟的事情,心跳又是像是漏了一拍,眯了眯眼。
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串聯在一起,聰明如他,便什麼都明白了。
那天發過來的消息,根本不是什麼奸夫的信息。
而自己居然把梁箏的手機摔得稀碎,斷了人家弟弟唯一的線索。
他手腕強硬,長這麼大做過的強勢事情數不勝數,從沒有感覺到什麼不自在。
但此時此刻,這種感覺卻有些強烈。
知道自己誤會了,在女人回頭之前,轉身回了書房。
晚九點整,獨棟別墅內燈火通明,光線過於亮的緣故,又缺少一絲人氣,顯得有些清冷。
厚布窗簾隔絕了外麵的寒氣,青色的月光從縫隙中透起來。
“吧嗒”。
門開了。
穿著襯衣和西裝褲的男人走了進來,領口寬鬆沒有係好紐扣,衣角垂在褲子外,整個人清冷中透露著一種慵懶的氣息。
他沒說話,奔著梁箏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明顯感覺那女人往後一躲。
“怎麼?怕我了?”
他隨意地整理了一下袖口,低下頭來,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