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
瞧他那慢條斯理的動作,梁箏本就心虛,惴惴不安。
她緊張的攥著手心,指甲都要陷入進虎口裏,卻不覺得疼。
卻沒想對方半點沒提資料的事情:“你有一個弟弟?”
“你,你怎麼突然問起他?”
梁箏神情一頓,擱在膝蓋上的手指顫了一下,眼眸中是掩飾不住的訝異。
衛則風沒什麼耐心,他眉眼動了動,視線緩緩從她身上收了回來。
“我在問你話,你要回答我。”
他應該是全知道了。
知道自己再瞞他也沒什麼意義,便一五一十地告知。
“他患重病,失蹤了,我找不到他,今天那人是......”
“所以那信息是關於你弟弟的。”平靜的陳述句。
梁箏哪裏敢將資料的事情告知他,順著他給的台階下,點了點頭。
“知道了,我可以幫你。”
本不求他的可憐,但衛則風這樣說,梁箏一怔。
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掐了一把大腿,感覺到了疼,才知道自己沒聽錯。
她還是不敢相信,腦子裏一片空白:“你能幫我,真的嗎?”
“不用?那算了。”
提這件事,本就是為了彌補她。
衛則風避開她的視線,冷冰冰丟下一句,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愧疚。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梁箏這才回過神來,抬頭盯了他幾秒後,一笑。
她不記仇,像是把之前的不愉快就這樣忘到了腦後。
“謝謝你。”
她話音一落,屋子裏安靜了起來。
氣氛確實比一開始緩和多了,卻也莫名的詭異。
衛則風的視線從她身上收回,單手抄在褲兜裏,想了想,扔下一句。
“你早些睡。”
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
“這人怎麼陰晴不定......”
梁箏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小聲自言自語。
但總歸是了了一樁心事,她腦子裏緊繃的弦也鬆了下來,癱在了床上,一夜好夢。
第二天下午,豔陽高照。
“小姐!”
女傭買菜回來,將手機塞到梁箏的手裏,一臉高興。
“我早上去買菜,找到了修手機的地方,他們速度很快的,現在已經修好了,您看看。”
梁箏本是懶懶靠在沙發上,聽到她這樣說瞬間坐直了。
她激動的滑著屏幕:“這麼快?我早上才讓你拿出去修的。”
“怕你著急,就找了最好的手機店。”
女傭見梁箏笑了,自己比她還高興。
“那小姐,我先去廚房忙了,你晚上想吃什麼?”
“都可以,你先去吧。”
梁箏點開手機,鬆了口氣。
那視頻還在健在,麵容稚嫩的少年在床上躺著。
他眉清目秀,但臉色蒼白,嘴唇上一絲血色也沒有。
整個人像在太陽下暴曬幹掉的植物一樣,毫無生機。
看到這的一瞬間,複雜的情緒翻湧過來,像是要把梁箏淹沒,折磨至死。
她伸手擦擦眼淚,這時,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開門,有人嗎?”
“來了。”
門外的女人皮膚雪白,紅唇明豔,不勾而媚,腰肢纖細得不堪一握,腿骨勻稱修長,柔弱而精致。
而她的眉眼,居然跟自己如此之像。
梁箏立刻明白了兩三分,語氣非常平靜。
“請問,你有什麼事。”
那女人眉眼一挑,雖說相貌相似,但她言行舉止的跋扈卻跟梁箏半點不一樣。
“我來找衛則風,我是他未婚妻。”
未婚妻?
聽到她這樣說,梁箏有些不知所措。
她心臟像是忽然被人掐住一般,也隻好自嘲地笑笑。
也對,自己算是個什麼東西,他包養的金絲雀罷了!
心裏難過,但麵上還是波瀾不驚,邱夢沒有想到她會如此淡定,勾唇,送了兩聲冷笑。
“你倒是坐得住,自甘墮落當第三者,現在正主找上門來了,還能如此淡定,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
她這話太過難聽,梁箏手指攥成了拳。
對方依然不依不饒。
“我想你還是應該擺正自己的位置,再過幾天衛則風把你玩膩了,你就該被掃地出門了,到時候可不要過得太狼狽才好。”
這話不能再難聽了。
梁箏性格再好,此時此刻也忍不住狠狠回懟。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勞你親自跑這一趟告訴我,衛則風不在,你若沒有事情就回去吧,不要浪費彼此時間。”
說著她把門一關,趕人。
“你......”
沒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將自己一通懟,邱夢心裏充斥著一種被人羞辱的惱怒。
她氣得整張臉都紅了,一隻手抵住門。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
說著她整個人往前擠了擠,要衝進來。
“你幹什麼?”
都欺負到自己門口來了,梁箏嫌棄不已,胸口起伏著,將她往外趕:“我沒允許你進來。”
忽然,情況不對。
那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女人,仿佛被抽掉力氣一般,肩膀一歪,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哎喲,我摔得好疼,你怎麼能推我?”
梁箏皺眉,厭惡的情緒不要太明顯。
誰推她了?這人真的是無理取鬧!
她還沒來得及多思考,整個人從背後被一雙大手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