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帶你走!”他立即應聲道,隨後又抿了抿唇覺得逾矩。
他沉了沉氣:“或者,幫時老太太找名醫治病,這樣…你就不用給她放血了。”
時飛煙眨了眨眼,她承認,聽到那句“我可以帶你走”,她確實感動了,但就那麼一秒。
她沒有忘記前世的痛,時家欠她的,她會親手讓他們加倍奉還,不需要別人幫忙。
至於宣凜…或許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們倆都不是對方的良人,她不會讓前世的悲劇再上演第二次。
“我不需要,你走吧。”
宣凜想去抓她的手,她眼疾手快躲開,防備地看著他。
他不甘心地抽回手:“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她躲開他直勾勾的目光,起身去拉他的袖子,要把他往門外拽。
宣凜沒動腳步,任由她怎麼拉怎麼拽,他就是不動一下。
“你走啊!我不用你幫!”她發火,大聲朝他吼。
明明前一世對她那麼冷漠無情,現在又是在幹什麼,她越來越看不懂宣凜了。
沒想到她會發這麼大火,生怕她過激再做出什麼,他隻好挪著步子往門外走。
他剛踏出門檻,她就用力拍上了門。
月光亮堂地打在地麵和他身上,寂靜清寒。
“我會想辦法的。”
他在門外說的不大聲,但他相信時飛煙聽到了。
時飛煙沒出聲,沉默良久後,從窗戶的小洞往外看,他已經不在了。
她這才坐回床上,心亂如麻,她不想宣凜摻和進時府的事,更不想他插手她複仇的事。
前世之事,她心裏仍然對宣凜有恨,所以這一世想躲著他,想避開他,可他又偏偏要出現在她身邊。
她煩躁地用被子捂住臉,逼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就這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宣凜馬不停蹄地回到宣府,叫醒了沉睡中的管家。
“明天,準備......送到時府。”
管家一頭霧水,這大半夜叫醒他,就為了這事?
他撓了撓頭:“可是大人,我們向來和時府沒什麼聯係。”
宣凜想了想:“就說本官在宮裏得罪過時大小姐,特送禮去賠罪。”
管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反正按大人說的去做準沒錯。
次日,時飛煙還沒睡夠就被人喊醒,門外的嚷嚷聲還在持續。
“時姑娘!時姑娘…”
她窩著火不滿地下床去開門,語氣自然也是不耐煩:“幹什麼?”
“時老太太又發病了,讓姑娘您去瞧瞧。”秋慈討好地笑著。
時飛煙揉了揉眼睛,順帶伸了個懶腰:“叫大夫啊,我不會醫術。”
秋慈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姑娘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啊,昨夜老太太可是靠你的血活過來的。”
後麵的話自然是不言而喻。
禮親王和秦素都待時飛煙不好,她更不用給時飛煙什麼好臉色了。
“所以呢?”她反問道。
秋慈被問得沒了耐心,直接叫上來三個大漢,把時飛煙綁了過去。
“喂!你幹什麼!放開我!”時飛煙掙紮著,手腕處被粗繩磨得破了皮。
秋慈奸詐地笑著甩了甩手帕:“時姑娘,您還是安分點吧,否則受傷的還是你自己。”
她瞪著秋慈,隻能任由他們把她拖到時老太太的房裏。
“時飛煙,快來,老太太又發病了。”禮親王連忙拉著她的衣領,把她往時老太太的床邊拖。
時老太太也慘白著臉笑著朝她招手,像足了個吸血鬼。
就在秦素要拿針紮她手指時,張貴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老爺,宣府管家來了,說是要見時大小姐。”
禮親王愣了一愣,秦素的動作也隨之停下,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張貴身上。
禮親王最先開口:“是找嫣兒嗎?”
語氣中帶著些激動,時嫣然在宮宴上的舞姿,或許迷到了宣凜?
張貴吱吱唔唔:“是…找時飛煙姑娘。”
禮親王的目光黯淡了下來,宣府上的管家都來了,他不能壓著人不放,隻好讓時飛煙跟著他出去。
李管家笑眯眯地揮揮手,後頭的人抬了幾大口箱子上來。
“這些薄禮,是我們大人為那日在宮中得罪時大小姐,送來賠罪的。希望時小姐不計前嫌,原諒我們王爺。”
禮親王心中暗驚,這李管家對時飛煙的態度竟然這麼好?
時飛煙斂了斂眸子,叫人抬到了自己的院子,不要白不要。
“大人聽時小姐不經意提及家中老太太患有惡疾,尋遍名醫不見好,剛好府中有一大夫專治惡疾,便帶來讓他給老太太瞧瞧。”
李管家招招手,一老朽背著藥箱走上前,給禮親王一行人行了禮。
這就是宣凜說的辦法?時飛煙盯著那大夫看了又看。
禮親王原想拒絕,但看李管家人都帶來了,看來是非看不可了。
“那就請吧。”
一行人湧進了時老太太的房子。
時老太太睡得迷迷糊糊,見那麼多人進來,撐著床想坐起來,大夫連忙過去,讓她躺了回去。
大夫幫時老太太把了脈,臉色凝重:“聽說,老太太有用血作藥的習慣,這方法確實是有用,但這血和老太太不太相融,所以效果不好。”
此話一出,怪不得昨夜才讓時飛煙放完血,今日又犯病了。
“那…該如果是好?”禮親王焦急地問道。
“這樣,我幫你們一一作個測試,這樣就能知道誰的血最適合給時老太太作藥了。”大夫從藥箱裏拿了碗和銀針。
眾人一一都放了血在碗中,大夫拿血在老太太身上做了測試。
“這…血和時老太太最適配,作藥定會大有成效。”
大夫說的那碗,是時嫣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