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其姝笑笑,走了進去,老夫人躺在榻上,旁邊的丫鬟搖著扇。
老人很和藹,看上去很麵善,這讓江其姝想起了當年隔壁經常接濟她的老奶奶。
她上前行了禮,“其姝見過祖母。”
老夫人連忙笑嗬嗬的讓她起來,“你這丫頭,不是早就說來祖母這兒不必行那些虛禮的嗎。”
丫鬟搬了凳子讓江其姝坐,被老夫人攔下,“身上的傷還沒好吧?”她拍了拍榻,“坐這。”
江其姝微愣,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她挨板子的傷,她自己都險些忘了。
也沒推脫,江其姝坐到了榻上。
不需要原主的記憶,江其姝此刻對於這個一臉慈祥的老夫人也是喜歡的。
眼脻顫了顫,她道:“祖母,其姝是來跟您道歉的。”
老夫人嗬嗬一笑,搖了搖頭,“姝丫頭,你沒什麼需要跟我道歉的,反而是祖母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對你關心少了些,這些日子我想了很久,當年雋兒他爹替你和雋兒定下親事定的確實莽撞了,未曾過問過你和雋兒的意思,如今看來,你和雋兒或許兄妹緣分更深一些。”
這是讓她與容雋退親的意思是嗎?
江其姝想想容雋那張冷冰冰的臉,雖然冷了點,但相貌是真極品啊!
她有些猶豫,來了這些天一直養傷,也沒出去轉過,原主更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沉悶性子,見過的男人少之又少。
這讓江其姝有些不確定容雋的長相屬於什麼級別的,萬一將來外麵都是極其磕攙的,那她這親豈不是退的有點可惜?
江其姝紅唇微抿,猶豫再三,暫時沒接話。
她沒認為老夫人是嫌棄她與人私奔名聲不好,相反,她看出來了,老夫人是真的在替她考慮。
因為老夫人眼裏的遺憾太明顯,她摸摸江其姝的頭,“是個好姑娘,可惜心思單純了些,祖母問你,可曾看清那李府丫頭的為人了?”
江其姝眼睛眨巴幾下,少女的聲音本就帶些清甜,不用撒嬌也帶些撒嬌意味,“祖母放心,我已與李玉嬈斷了往來,日後定不會再與她見麵了。”
這句話說出來江其姝勾了勾唇,她自然不會主動去找李玉嬈,但她並不認為李玉嬈會就這樣善罷甘休了。
若是她還有後招,江其姝不介意給她點顏色看看。
她收斂了心思,眉目有些黯淡,眼淚說來就來,“祖母,是其姝糊塗,辜負了祖母的厚愛。”
老夫人哪裏見過江其姝這副委屈樣,連忙取了帕子替她擦拭眼淚,“你這孩子,祖母又不是訓你,哭什麼。”
劉嬤嬤從外麵進來,手裏端著老夫人的藥,外加幾顆蜜棗。
老夫人一看見藥就皺了皺眉頭,“端走端走,整日這苦引子灌著,就是沒病也得灌出病來,我不喝!”
小孩子一樣的脾氣,江其姝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眼睛水潤潤的,看一眼一臉無奈的劉嬤嬤,伸手接過藥碗,“這湯藥是齊太醫開的?”
她那日並未給老夫人開藥方,這藥應該是齊太醫開的。
劉嬤嬤點點頭,苦口婆心,“小娘子勸勸老夫人,齊太醫說這藥至少要喝七天呢,老夫人身子虛,這藥也是滋補的。”
江其姝沒應,嗅了嗅湯藥,點了點頭,笑眯眯的看向老夫人,“祖母啊。”
老夫人脖子一擰,“我不愛喝這藥,喝了我一天心情都不好,嘴裏發苦吃不下東西,還不如不喝。”
江其姝挑挑眉頭,“祖母說的也有道理。”
劉嬤嬤嘴巴張了張還欲說什麼被江其姝眨眨眼打斷。
老夫人眼睛一亮,“姝丫頭也這樣覺得吧,如此快給那藥端走,我聞著便腦袋發暈。”
她湊到老夫人耳邊悄聲道:“祖母,齊太醫說這藥需得喝七天,您一天都不喝肯定說不過去,您把今天的藥喝完,後麵幾天其姝都不讓劉嬤嬤催您喝藥了,祖母覺得可好?”
隻喝一天,這誘惑有些大,老夫人有些猶豫,“劉嬤嬤能聽你的?”
喝藥這件事,劉嬤嬤連她都不聽,豈會聽她這個小丫頭的。
江其姝紅唇輕啟,笑得像隻小狐狸,“祖母忘了我會醫術了嗎,祖母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說服劉嬤嬤。”
老夫人眼神閃爍片刻,點點頭,“那行,藥給我吧。”
喂老夫人喝完藥,江其姝又陪了老夫人一會,待她有些困倦了才起身準備離開。
她離開後,劉嬤嬤替老夫人打著扇子,老夫人睜開眼睛,“元善,你覺著這丫頭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