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的肚子裏還懷著孩子,聽說有奸人想謀害老夫人,一大家子全跑來了。
看著眾人臉上的擔憂,江其姝有些豔羨。
她前世看過不少小說,特別是這種古代的,什麼宅鬥宮鬥的,明明是流著相同血脈的一家人,偏偏鬧得頭破血流,兩敗俱傷。
如今見這丞相府裏的人個個眼裏的擔憂不似作假,更何況在江其姝的記憶裏,丞相府曆來和睦。
她前世是個孤兒,穿來這邊依舊是個孤兒,這種家庭的溫馨,她未曾體驗過。
二夫人問了容雋幾句,聽說是江其姝救了老夫人,一眾人都有些不可思議。
容珺偏頭看了一眼江其姝,頷首道:“多謝姝妹了。”
江其姝隻是淡淡笑笑。
麵前的少女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容珺不自主的多看了幾眼。
外麵林常帶著太醫回來了,一把年紀的齊太醫被林常催的滿頭大汗,朝著容雋行了禮,喘著粗氣道:“丞相大人,您這手下可真是個憂心主子的。”
他這一把年紀了,可經不起這般折騰。
林常往後退了一步,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太醫動作著實慢,他也是心急。
容雋伸了伸手,往裏屋迎了迎,“勞煩齊太醫了。”
一行人跟著湧進去,老夫人還未醒來,齊太醫皺著眉,兩撇小胡子一動一動的。
診斷完,齊太醫站起身來,眼神有些驚喜,“不知老夫人這哮喘是何人醫治的?”
容雋下意識看了一眼江其姝,移回視線並未回答太醫的問題,沉聲問道:“祖母如今情況如何?”
齊太醫摸摸小胡子,感歎道:“老夫人如今已經無礙,以後這哮喘也不會輕易發作了。”
他繼續不屈不撓,“大人,您還未回答老臣,是何人替老夫人醫治的?老臣定要與那位仁兄探討一番。”
容雋正要回答,那位“仁兄”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勁不大,他低頭,正對上她笑盈盈的眸子,朝他輕輕搖了搖頭。
麵無表情的撫了撫自己被扯皺的衣袖,往旁邊側了一步,容雋道:“一個外出遊曆的郎中路過,碰上祖母患病便進來瞧了瞧,如今已經走了許久了。”
齊太醫不疑有他,隻是心下遺憾,不禁感歎道:“這如此驚險的行針手法老臣聞所未聞,果真是能人異士在民間呢!”
驚險其實倒也不至於,若是一開始便按她的方法來,還是挺穩妥的,可她剛開始不想暴露,前幾針都是那郎中施的針,再換成她的,難免有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感覺。
林常去送齊太醫了,劉嬤嬤在床前替老夫人擦著汗,江其姝則被一群人圍著,二夫人攥著她的手,“其姝是何時學的醫術?”
江其姝用了之前應付容雋的話再次應付了一番。
容珺敲了敲手裏的折扇,溫和道:“姝妹倒是聰慧,為兄先替祖母謝過了。”
一番打探之後,容珺似笑非笑的陪著母親先回房了,隻是臨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其姝,這一眼看的江其姝心裏毛毛的,她覺得這個容珺很奇怪。
讓她有種被一眼看穿的感覺。
她盯著容珺的背影發呆時,容雋卻在盯著她沉思。
二爺見狀朗聲一笑,“這回母親多虧其姝了,等母親醒來,張羅張羅咱們辦個家宴,一來替母親去去晦氣,二來也好好謝謝其姝。”
眾人都很有眼力見的隻字未提江其姝與人私奔的事情。
等眾人都散了,江其姝也帶著碧玉打算退去,容雋身子一動,長袖遮住江其姝的臉,指尖碰上她的耳垂發際。
冰涼的觸感傳來,江其姝一怔,感受到那指尖在她耳際與臉頰交接的地方碰了幾下,忍著潛意識裏想要往後退的動作,做出被嚇了一跳的樣子,直愣愣的看著他,“相爺?”
容雋收回手,食指拇指不自在的搓了搓,他從未碰過女子的臉,並不曾想會如此光滑柔軟,讓他一時想到了顫巍巍的水豆腐。
更重要的是他並不曾摸到人皮麵具的接口,輕咳一聲,對著江其姝扯扯嘴角,“有臟東西。”
江其姝自然不會拆穿他,福了福身,“老夫人還未醒,其姝便先回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