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極不安穩,繼而連三的夢,全是原主悲痛的過往。
梁玉,睿親王的乳母,她的丈夫李端,大兒子李鶴,二兒子李忠,女兒李柔!
這一家子就像鑽在這深宅裏的蛔蟲,侵蝕著整個睿親王府。
她的父親,她的大哥,二哥,全部被她拖累。
風光無限的宰相府,僅僅一年就垮了下去。
睿親王的熟視無睹,無疑是助長那一家子為非作歹的利劍。
他就是這些人的幫凶!
一縷陽光照進了窗欞,茯苓守著灶台瞌睡了一夜,那隻公雞已經變成了熱乎乎的雞湯。
她進屋見沈江蘺就這樣倚靠著睡了一宿,心疼的眼眶子發酸。
“小姐這是何苦,怎不好生歇息。”
沈江蘺起身,腳有些麻,她動了動緩和了一下姿勢。
“昨夜那麼大的動靜,到現在都安靜無事,可見他們都知道那耳房會發生什麼。”
沈江蘺緩緩的走到桌前吹了口雞湯,她胃裏早就空的厲害。
趁著熱乎一口接著一口咽了下去。
“小姐,慢些喝,這裏還有。”
茯苓見她這樣子,眼淚終於繃不住的流了下來。
茯苓進屋見沈江蘺就這樣倚靠著睡了一宿,心疼的眼眶子發酸。
“茯苓,這是殺人不吐骨頭的地獄,那玉夫人,更是這裏的活閻王,咱們兩個想在這活著,就要收起你的眼淚。”
茯苓聞言連忙擦拭了自己的眼淚,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沈江蘺抿著嘴,周身散發著寒意,她手指收緊,那被簪子磨破皮的手心,疼的她冒了細汗。
突然院內一陣騷亂,粗使婆子王鳳帶著七八個家丁站在院子裏來勢洶洶。
沈江蘺起身打開門,目光冷清,麵色如霜。
“這睿親王府可真是好規矩,前院的男丁都可以隨意進入後宅寢院了?”
她聲音不大,但卻擲地有聲,威懾力十足。
幾個男家丁,見這新王妃氣勢非凡,全部垂著頭,不敢言語。
王鳳見茯苓完好無損的站在她身邊。
便知李鶴定是糟了這丫鬟的毒手。
她挺胸昂頭的上前一步,絲毫沒有拿沈江蘺當新主子看待。
“稟報王妃,前院出了點亂子,李家大爺昨日被人謀害,有人說,他最後見得一人是茯苓,她有重大嫌疑......”
“放肆,這睿親王府僅憑一人之詞,就能斷案不成?”
沈江蘺打斷王鳳的話,目光犀利的瞪著她。
“聽說這相府小姐是個懦弱無腦的性子,怎麼看著這架勢有些不對。”不知誰在王鳳身後嘀咕了這麼一句。
“王妃,這實在不是我的主意,是玉夫人她,下令要把茯苓抓了去。”
王鳳被她犀利的目光嚇得心裏有些發顫,說話的聲音有些發軟。
“抓人要有證據,茯苓昨晚守了我一夜,平白無故的可不要冤枉好人。”
她柳眉緊蹙,一雙杏眼散發著無情的蔑視。
這時李柔和李忠二人披麻戴孝,白晃晃的就闖進了進來。
沈江蘺覺得刺眼,對著李柔冷聲道:“妹妹,這是跑到姐夫內宅披麻戴孝來了?王爺可知你這是要咒他死?”
李柔沒想到沈江蘺怎麼是個伶牙俐齒的,旁人都說這相府小姐是個敬老慈幼,唯命是從的人。
看著這盛氣淩人的模樣,好像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李柔從小到大就沒吃過這種癟,上前就要去撕沈江蘺的嘴,茯苓見狀衝了上去,與她扭打在一起。
茯苓將昨日受的委屈,全都撒了出來,下手自是不留情。
李柔被她抓了幾下,頭發淩亂。
李忠見這形勢有些不可控,嗬斥道:“你們住手!這是要鬧成什麼樣子!”
李柔見自己二哥發了話,正要停手,沈江蘺上去就是一巴掌,那巴掌帶著血腥味兒,李柔哪兒見過這陣仗,嚇得大叫起來。
“血,血,哥,她把我破了相!”李柔還以為這血是來自她的臉蛋,尤其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
正在這針尖對麥芒之時,睿親王慕雲揚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