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蘺小臉煞白,調整呼吸,剛才力氣太大,攥著簪子的手,都被磨破了一層皮。
她手微微顫抖,見李鶴齜牙咧嘴之際,快速出擊,一簪子紮在了他的腰間,然後快速地抽出。
李鶴疼的在地上打滾,他似是反應過來,表情變得猙獰,用舌頭狠狠地頂著後槽牙,啐了一口吐沫出來。
他起身,拿起棍子敲了下去,這一棍子打在了沈江蘺的胳膊上,許是他受了傷,這一下並沒有用盡全力。
沈江蘺眼睛通紅,好在那隻胳膊沒有被他打骨折。
她心下一沉,這情況定是要快刀斬亂麻,時間越久,越對她不利。
“挺辣啊,要不今夜你陪大爺玩玩?”
李鶴又露出了猥瑣的嘴臉,他盯著她的目光,貪婪露骨。
沈江蘺咬緊下唇,眼底閃過一絲決然。
她上前反手握住李鶴手裏的棍子,強忍著劇痛用力一拽。
李鶴腳下不穩朝著她就撲了過去,他見勢撲到她的懷裏,臉上還泛起了幾分得意。
隻見一支長簪,從他眼下閃過,直擊他的心臟。
他一口血噴了出來,染在了她的婚服上。
沈江蘺的手掌死死的按住那枚簪子,用盡了她這畢生的力氣,嫩白的手指縫裏咕嘟咕嘟地冒著炙熱而鮮紅的血。
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茯苓早就嚇得不輕,見到沈江蘺衝進來更是半天沒緩過神兒來,這一向柔弱溫婉的小姐,今日怎像變了一個人。
她顫抖著起身用力撞開已經咽氣的李鶴,看著那鮮血如注的胸口,她有些想吐。
李鶴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沈江蘺才回了神。
她上前用力抽出簪子,將上麵的血漬擦在了李鶴的衣服上。
環顧四周沒有落下什麼物件,幫茯苓鬆綁後就朝著臥房走去。
今日耳房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招來前廳院子裏的人,可見她與茯苓就算死在這裏也無人知曉。
屋外的雪下得越來越大,很快便掩埋了這一路的痕跡。
茯苓一路被沈江蘺拉著,進了屋她快速把染血的婚服脫了下來,這婚服上的血漬必須盡快處理。
“去把這衣服洗了。”
茯苓心裏慌得厲害,她從未遇到過今日這陣仗,更不敢想自家這嬌柔賢淑的嫡小姐,竟為了救她殺了人。
沈江蘺剛剛換衣,才發現她身上整件內衫,已經被汗水浸濕黏在身上。
她用力地洗著被簪子撕裂的手心,傷口鑽心的疼,可她還是一遍又一遍地搓洗。
許是處女座的原因,再加上職業特殊,她有輕微的潔癖,尤其是感情方麵,一個男人三妻四妾,這是她無法接受的紅線。
沈江蘺見茯苓微微顫抖,上前握住她冰涼的小手。
“不要怕,以後沒人敢再欺負我的人。”
她的話就像一顆定心丸,茯苓瞬間就不抖了,小姐眼中的堅定讓她無比心安。
原主這身體實在是有些吃不消,沈江蘺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倚靠在床邊小憩。
她在等,等那些人發現李鶴的屍體,也在等那一家子臭蟲,聞著銅臭味兒爬來。